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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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巴黎茶花遗事(6)阿多尼斯


酒馆外的雪在夜色中越下越大,酒馆里的对话也越来越奇怪。

“所以你们是用大象在外滩运货么?河里如果有鳄鱼,会不会咬大象的脚呢?”

“……”

“和尚为什么不能结婚?这不人道!”

“……”

“我认识一些帮派人士,他们都是中国人,但是他们都不太喜欢说话……呃,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

王天风被高挑的女郎挤在沙发卡座里,一脸抑郁的听着身边女郎喋喋不休的发问,万分后悔为她买了一杯酒,明明应该买杯盐,咸死她免得这么话多……毕竟对于他的法语水平而言,这也太有难度了。

而且……如果他没看错,邻座的青年已经笑到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了。他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桌上,厚围巾下的双肩一抖一抖,发出阵阵抽气声……

他真心想问候他全家,这种情况下不来解围也算了,毕竟他们还算陌生人,可是这样在一边幸灾乐祸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同胞爱了?他也不想想,自己是被谁害的!

王天风赌气的瞪了邻座一眼,又转过头练面壁,不理会身边那位吱吱喳喳的女郎。

看王天风没有回应,女郎无趣拿着酒杯转移了目标,她举杯冲邻座的青年敬道:“漂亮的阿多尼斯,他是不是法语不好,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我说的太快他听不懂么?”

终于笑够了,从桌上抬起头,邻座的青年因为被取悦了而变的态度柔和。他略略把围巾向下拉了拉,露出刘海下深藏的脸庞,那顽皮的笑容让他的冷竣的脸上有了些人气。

“我觉得不只是因为你说得太快的原因。”他举了举面前的甜酒。

女郎的眼前一亮,比不少巴黎人还要标准的法语,以及微微沙哑而又充满 磁性的声音。

“嘿,阿多尼斯,你是在同我说话吗?”

“是呀,选错了对象的玛格丽特。”

女郎起身,放过了不知所措的王天风,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初想要搭讪的对象身上。

覆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指在满是酒渍和污迹的木桌上走了几步,那纤长的指头碰了碰那副墨镜:“你怎么知道我叫玛格丽特?”

邻座的青年抬起胳膊,伸手暖昧的在她胸前佩戴的白色山茶花上拂过:“除了这个名字你还会有其他的选择吗?在你佩戴上这朵花之时,你就已经是一位玛格丽特了。”

他举起了酒杯,声音响亮道:“敬玛格丽特!”话完,他将杯中的甜酒一饮而尽。

女郎饶有兴趣地靠近他,支着胳膊站在他身前:“如果这不是一杯甜酒,我会更相信你的诚意,阿多尼斯,为什么不来杯烈一点的?”

“砰”的一声,又一杯甜酒被重重放在桌上,从吧台送酒过的酒馆老板道:“看在上帝的份上让他继续喝甜酒吧,玛格丽特,这个酒鬼已经在这里喝了一天了,如果不是为了钱,我连含酒精果汁都不会给他。”

女郎惊讶的看着青年:“可是他看起来很正常……”

“所以我还给他酒。”酒馆老板抱着送酒的盘子唉声叹气的离开:“我有预感,他今天总会给我闹点事出来。”

女郎在面纱后眨了两下眼睛,好奇的问道:“阿多尼斯,你来自哪里呢?”

对方又向下拉了拉围巾,露出完整的面部轮廓来,这时女郎才发现他的皮肤颜色是浅浅的象牙色,五官也比白种人要精致柔和一些。

青年似笑非笑的瞟了一边虎视耽耽的王天风:“真是不幸啊,玛格丽特,我和这个不解风情的土包子来自同一个地方,上海。”

“原来你们是同乡?”女郎轻轻的拍着手掌,然后前后对比着,将两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下了一个定论:“神奇的上帝啊,这还真看不出来。”

王天风:“……”这女的真欠揍。

“嘿,阿多尼斯,上海有巴黎这么美么?”

青年托着自己形状优美的下巴,微微眯起漂亮的眼眸,长长的睫毛闪着微光:“那里的风景就和塞纳河畔一样,只不过在繁华的对岸,没有那么浪漫的地方,只有一大片荒芜的滩涂……”他顿了顿又道:“不过在那里有亚洲最繁华的城市之一,车水马龙,彻夜霓虹,连流行也与这里相似……这里一切时新的东西,不过三天就会在上海出现,包括最新的流行爱好与新上映的电影 。”

女郎听得心驰神往:“阿多尼斯,再多说一些……那真是一个那么好的地方吗?”

青年眼中透出些许醉意:“如果你去哪里……一定会为它的繁华美丽所倾倒。”

两人自顾自的交流着,完全忘记了一旁的王天风。

王天风到也没闲着,除了喝酒,他已经在心里算开了帐:这二世祖刚刚说自己什么?土包子?上一个敢当面嘲笑他的人……现在坟头上的草都有一人高了好吗?

当然,他并没有傻到当场发作,而是带着不满的表情怒视两人,借以传达自己的怒气。

正当他在想要不要等他走出去的时候,尾随他,给他套麻袋的时候……又一场变故拉开了序幕……

酒馆的大门被一脚踹开,涌进了一帮混混模样的人,他们在酒馆里四下巡视,似乎在找寻什么人。而当他们看见角落里坐着的三个人时,仿佛发现了自己的目标。身形粗状,面目凶恶的混混们纷纷从座椅之间穿梭而过,不时碰翻客人的桌子和酒杯,涌向了那个角落。

来者不善,这些人传达着这样的气息,然而角落里的三人仿佛不曾查觉,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他们是来找你的吗?玛格丽特?”青年转着酒杯,好整以暇地指了指眼前危险的情形。

“追求者太多也是麻烦。”女郎笑着拿起了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转身面对自己的麻烦。

为首的混混阴沉的冲她抬了抬下巴:“喂,玛丽亚,我们老大可一直在找你,怎么样,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郎果断的勾住了身边青年的胳膊,义正言辞的对他们道:“哦,真遗憾。今天我已经有伴了,改天吧。”

被强行吊起胳膊的青年微皱着眉头,过于贴近的距离,几乎可以嗅道对方身上的香水味……他皱了皱眉头,这股淡淡的香味,总觉得在哪里闻到过。

那混混看了看他:“小子……听见没有?这是我们老大的女人。你快放开她。”

原本他是打算置身事外的,只是那香水味……青年低头看看被女郎紧紧抓住的胳膊,无奈地摊开手,对混混道:“每个人都有选择爱情的权利,我觉得你们应该尊重女士的意见。”

“我告诉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道这一片的老大是谁?”标准的狠话模式,几乎让青年叹出声来。

“嘿,阿多尼斯。别把我交出去。”女郎压低声音悄悄地在青年耳边道:“我会报答你的。”

青年笑了笑,对这位玛格丽特道:“那你可求错了人,现在吧,你应该求的是对面那位。”说话间,他突然抬手,将杯中残余的甜酒泼向那个冲他叫嚣的混混。

女郎吓的掩住了嘴巴,预感到一场混战即将来临。

被泼了酒的混混勃然大怒,他举起拳头就要给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点教训。但是还有比那更快的人……一只凶狠的拳头,从侧面轰向了他的下巴,将他整个打飞。

混混向后倒退了几步,撞上了他那些同伙,顺带还把周围的几张桌子都给撞倒了,原本就有些吵杂的酒吧里顿时更加吵闹,抱怨声、叫好声此起彼伏,仿佛所有的人都在等这样一场好戏的开演。

在一片打砸声中,一场大众喜闻乐见的混战就此开场。

女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张口结舌地指着那个冲出去的小个子:“我的天……那个娃娃脸居然这么能打?”

是的,就在拳头将要打到青年之前,居然是王天风先冲了出去?

他用那与他的身形完全不相符的凶狠的拳头,将那些比他身形大几圈的混混一个一个搁倒,而更麻烦的是……周围的醉鬼也纷纷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

女郎扶着额头道:“完了,这周不能再来这家店了。”

隔空听到老板的叫骂声,青年笑着拍拍她的肩:“你这样的玛格丽特,哪里会不欢迎你呢?”

女郎歪着头看着他,手指在他的围巾上打转:“你们装作不认识,但他其实是你的保镖吧,你其实是上海的一位王子吗?”

……她将自己当成一位印度土王了么?青年的眼珠转了转,凑近女郎的耳边,轻声道:“傻姑娘,那只是一个跟屁虫而已。”

说罢,他离开捂住发烫耳朵的女郎,踩着虚浮的脚步起身,迈着歪歪扭扭的步子,对着这混乱的场景张开双手宣告:“是时候增添点乐趣了。”

在打群架的人们没有一个人理会他的宣言,他就像游鱼一样从这些人群间穿行而过。

在跌跌冲冲的闪避着拳头和酒瓶时,他将手伸进围巾下的外套里,拿出了一根雪茄和小巧的剪子,为自已剪了一根雪茄,然后顺了不知道是谁扔在桌上的打火机点燃。他就这样带着国王般傲慢而恶劣的笑容,走向酒吧的另一端。

在那里扔着一架老旧的钢琴,偶尔有人会去弹奏,但是音已经不准很久了,每一次的弹奏都像是一曲笑话。

青年叼着雪茄,打开钢琴盖,合著混乱的背景音开始弹奏荒腔走板的曲子,

修长的手指在钢琴上舞动,仿佛蝴蝶飞舞先是欢快的《土耳其进行曲》,然后是《香榭丽舍大道》,他把雪茄扔在地上踩灭,最后干脆弹起了《马赛曲》。

终于,他举动惹恼了酒吧里的人,有个被卷入混战的醉鬼举起了一个空酒瓶,隔着老远向他扔去,酒瓶在半空划了个圆弧,重重地砸在了钢琴上,摔出一地玻璃片来。

青年微笑着回过头,冲扔来酒瓶的方向,友好的挥了挥手。他放肆地大笑道:“伙伴,继续吧,我给你们伴奏。”

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女郎,半蹲着身子藏在钢琴后,双手扒着钢琴的边缘劝道:“太危险了,你应该找个地方躲一躲……光靠那个娃娃脸是不行的,毕竟他们人这么多。”

“没关系。”他敲下着《马赛曲》最后几个小节:“亲爱的玛格丽特,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我也愿意当一个英勇的斯巴达。”

女郎敲敲自己的牙齿:“唉呀,我打动冷漠的阿多尼斯么?真是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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