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无间蛇影（7）十指连心
汪曼春面带微笑，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不时吩咐那些为明台做指甲的人再仔细一点。
“死皮给我去干净了，指甲要圆润，表面要够光洁，最好呀，就粉嫩嫩的像花瓣一样。”汪曼春自己也拿着一把指甲刀锉指甲：“这送人呢，就要讲究诚意，想要打动明镜的心，就非她最心爱的东西不可，你说是不是啊明台。”
“别用我大姐威胁我！”明台冷哼。
“是用你威胁你大姐才对！威胁她乖一点，让我快点嫁进明家，不然她的心肝宝贝明台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我大哥……他才不会娶你呢。那种人……”
汪曼春比了比自己青葱水嫩的指头，得意道：“今时不同往日，我师哥的地位岌岌可危，想要重新赢回因你而失去的信用，娶我这样的76号未来掌门人是再合算不过的买卖。”
看着明台的指甲已经修好了，汪曼春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白色方瓷盘里的钢针，笑道：“这不是上门总要带点东西讨你大姐欢心么？我这就想到你了，明台啊，你可一定要借我这东风。”
将装着钢针的盘子递给行刑官，汪曼春笑道：“一根根扎，扎到整片指甲都翻起来，再扎下一根。十指连心，扎在你手，痛在明镜的心里，这真是再好不过的心意了。”
“汪处长，这针，是不是有点多？”行刑官捧着白瓷盘，只见盘子里一片银晃晃的，少说也有几百根。
“扎完手指甲，还有脚指甲啊，还有眼睛……还有耳朵……还有手指……听说明家小少爷的绝技是四手联弹？”汪曼春弯起唇角：“以后……估计是听不到了，真可惜啊。”
“明台！！！”明楼猛然惊醒，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做恶梦了？”正在整理文件的阿诚连忙走过来，递上准备好的水和阿斯匹林。
看见阿诚的脸和熟悉的办公室，明楼总算松了一口气，接过水和药吞了下去：“这年纪大了就是不行，成天头疼脑热的。”
接过水杯放下，阿诚给明楼按起肩膀：“明天去看苏医生怎么样？再给找个师傅给你松快松快？”
“这时候去见苏医生恐怕……”
“这时候去看医生才是正常的大哥。”阿诚笑了：“你昨天又是淋雨又是挨打，临晚上还撑着自己去陪汪曼春开房，不看医生才是奇怪的。”
“什么开房，讲的真难听。”明楼皱眉：“梁仲春的照片都拍好了么？”
“我看着夜莺亲自拍的，挺好看的，你和汪曼春雨中拥抱，还有相携开房……不然我给你留一份回忆，其实还可以卖给小报登一下。”阿诚盘算着。
“在76号拍的照片流到小报手里，你是怕别人看不出来是存心对吧。”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毁坏你的形象呢。”阿诚嘀咕着：“其实上海饭店那间套房是真赞，风景好又气派。”
“我的形象就是上海经济的形象，周佛海和日本人比你还急呢！”明楼闭了闭眼睛：“有话直说，我才做了恶梦呢，别闹我。”
阿诚转了转眼珠：“大哥……汪曼春有没有对你……”
“胡思乱想！”明楼低喝道。
“那你有没有对她？”
明楼扶了扶太阳穴：“你行了，我最近看到她就想到明台血淋淋的样子，还有她上次拿活人打靶玩的样子……我真怕啊……”
“怕？”
明楼停顿了一下才道：“我梦见那活靶的头套一摘，就是你的脸。”
阿诚的笑容僵了一下：“大哥你瞎想什么，我再不济也不会栽到她手里。”
“那最好，我就只求你长点心，不要满地捡东西，也不要仗着小聪明就放松警惕。”
阿诚听得一阵头皮发麻，连忙求饶：“大哥，我知错了。”
“知错还不长记性。”
阿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谁和你似的，整一机器，什么时候都不错。”
“哟……翅膀硬了是吧，胆子不小嘛，小同志敢冲上级了不是。”
阿诚不好意思的揉了揉鼻子：“培养一下情绪嘛，明天你找苏医生看病，我就去家里翻你的保险箱给孤狼看，我们可是私下要翻脸的人。”
“不该看的别看啊。”明楼略好一点，又重新躺下：“别趁我暂时回不去就乱动我东西，我要是回去发现少了东西，就唯你是问……这沙发就是没家里的床舒服。”
“唔，顺便给你带点换洗衣服过来？再给你和大姐说点好话？”
“行了，你也早点睡吧。最近这都是硬仗啊。”
“告诉我，你是谁？”
“明台，明家大姐收养的弟弟。”
“那你有没有别的身份。”
“军统上海站行动组组长，毒蝎。”
“你的老师是谁？”
“毒蜂。”
“你怎么认识他的？”
“在去香港上学的飞机上。”
“他是什么人？”
明台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疯子，一个变态的疯子。”
“那去银行取密码箱的事是谁告诉你的？”
“毒蜂。”
汪曼春转了转眼睛：“你讨厌他么，为什么？”
“绑架我，打我，吃的差，穿的差，骗我好多次！穷酸！装样！刻薄！冷血！没人性！不自由！”明台越说越来劲，一边的特务们听了都有些同情，看来被绑架的事，所言不虚啊。
“毒蛇有没有给你下过命令？”
“有。”
“毒蛇亲自联系过你么？”
“没有横向联系……联系都要通过郭骑云。”明台的语气略带不满。
居然是没有亲自联系过？汪曼春有点不解：“你对毒蛇的印象是什么？”
“蛇肉羹。”
“什么意思？”
“恨不得扒皮切段上锅煮了，把他做成蛇肉羹。”
“为什么恨他？”
“他让我杀我大哥！”明台的声音突然拔高起来。一名属下走过来：“汪处长，你看，他是不是有洗脑过？”
汪曼春冷哼了一声：“我们又不是医院治病救人！先看自白剂的效果，如果有必要再申请心理医生。”
“是是，属下明白了。”
汪曼春继续问道：“明台你……怎么看你大哥？”
“伪君子真小人，口蜜腹剑，两面派，独裁者。”
“……为什么你这么恨他？”
“我就不明白汪曼春怎么会喜欢他！”明台双眼无神道：“整一个渣男嘛，说我花天酒地乱花钱，说我出没烟花间，把我搞退学了，还给大姐看小报拦下的桃色新闻，仗着大姐生气就打我打到我发烧，我说要做生意给我家面粉厂……破面粉厂……怎么不给我明家的洋行啊，他就是故意的，从小他就这样。”
行刑室里的人纷纷露出了同情的眼神：果然一入候门深似海，大户人家的阴私也真多，这分明就是要养废养子，防着他出头的戏码嘛。
这自白剂的效果也太好了点……汪曼春都不得不认同这都是明台的心里话了，只不过她还是有一丝不甘心的。于是，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她问出了最终的问话：“你大哥是不是毒蛇。”
明台的瞳孔快速转动了起来：“毒……毒蛇……”
“什么？明台，快告诉我……”
“毒蛇……逼着我……杀我大哥。”他仰起脖子，喉结快速的抖了抖：“我要找他申诉，他都不愿见我一面。一定要……清除明楼，我用枪打我大哥，没打中……如果大哥死了……大姐一定会很伤心……大姐……大姐……妈……妈妈……救救我。”
汪曼春明白药效已过，有些失望的站直了身子。
“汪处长，要不要去查一下明台袭击明长官的事？”
“这事我听阿诚说过……原来……竟然不是小孩子胡闹……是他要下手杀我师哥。”没有人会这么固执的要干掉自己吧……而且那件事是发生在南田死后的，完全没有必要的，难道师哥真不是毒蛇？
“那……自白剂要不要继续？”
“会有耐药性……我看，也是问不出什么了。”汪曼春沉思了下：“暂时常规用刑吧，我有更重要的事要汇报。”
藤田芳政在办公桌后睁大了眼睛：“什么？你说这密码本有假？”
汪曼春点点头：“76号截获了密电催货，应该是指这密码本，但是以我对军统和中统的手法来看，这么重要的东西一定会有备份。而且为了防止被截获，只有被成功送达的那份才会被启用。明台被抓虽然有我们截获密电的功劳，但是毒蜂与南田科长争斗两年，不是这么不小心会暴露明台的人，以我看来，这份密码本，可能有问题，不排除是他们为了迷惑我们，存心失手，好让我们放松了警惕，这样毒蜂才有机会送出真正的密码本。”
“这只是你的猜测！”藤田芳政异常严厉：“我明天就会把密码本送去军事委员会分辨真假。”
“请再给我三天时间。”汪曼春请命道：“让我再确定一下。藤田长官，此事是76号建功立业的机会，我相当珍惜为帝国效劳的机会，请成全。”
藤田芳政仿佛看到另一个南田洋子站在自己面前：“你的谨慎值得夸赞，好，我就再给你三天。”
“谢长官，属下必将拼尽全力。”
待她离去，藤田芳政又拉开了抽屉，看了一下送到手里的两张照片，寻思她对密码本一事不断追究，是真的为了帝国，还是像梁仲春说的那样狗血，是为了嫁进明家？得到明楼？
这时，梁仲春的话又回响在他耳边：“有些事看似不太可能，但是排除一切可能后，最后的结果就是真相。”
PS：终于阿诚有戏份了，不然都交待不了我写的是楼诚了呢。
PPS：其实，真的没有人发现从正经写内容以来，所有的标题都暗含吐槽咩？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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