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58 永恒时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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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阿诚再度醒来，房间里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明楼留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就像他才出现的时候……阿诚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起身刷牙洗脸，看到茶几上放着一盘三明治，大约是明楼留的，不禁一笑。
才洗漱完，门铃就响了，阿诚擦了把脸去开门，却看到明楼站在外面。他回头看看三明治，又看看明楼：“你去吃早饭了？”
明楼似乎有些局促不安：“是才吃过。”
阿诚是惊喜于他未离开，心想他大约是不想吵自己，便道：“进来吧，今天想去哪里看看么？”
明楼走了进来：“也才到……你想去哪里走走么？”
“昨天去了王宫，今天下山去看看？有个黑人说让我帮他们家画肖像。”
“黑人？”
“是啊，黑大个。”阿诚比了下高度。
“你到底流了多少画出去，贵婉知道了一定要崩溃了。”
“在欧洲留传的名画家的画么？好啦，我没有签我的名字，签的是M。”
“M？”
“是啊，明诚……明楼。”阿诚脱了浴袍，换上了衬衫：“我还没吃呢，走吧。”
“啊……好。”
“怎么这么害羞了？”阿诚笑着从后面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那双唇微凉，被他撬开后，又试探着进入翻绞。阿诚脑海内灵光一闪，突然推开了他。
“明石？”他不确定的问。
“……他来过了，对么？”男人站在他面前，深深的叹了口气。
“……抱歉。”阿诚捂着嘴，颓然坐在床边。
“该说抱歉的是我。”对方递了张餐巾纸过来。
阿诚没有接过，只是放下手，问道：“你怎么来了？”
“……突然就想来见你。”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阿诚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吧，也和他有点关系，我是想来和你坦白一些事情的，关于我的恐惧和内疚……”
一张硬卡被递过来，阿诚接过一看，居然是张国内身份证，上面是明楼的名字和照片。
“这是你给明楼做的假身份证？”阿诚好奇道：“可惜，用不上了。”
“不，这是我的。”
“……可是你不是叫明石么？”
对方笑了，带着点无奈又衰伤的笑容，摸了摸削短的发型：“我把我曾经改过的名字，又换回来了……现在我也是明楼了。”
“……”阿诚低头看着身份证，才照没多久，还是年轻的模样，就和明楼上次来差不多。
看着阿诚手里的身份证，他静静道：“我和他，在一样的年纪没有了父母……当我研究他仅有的生平资料，发现他曾交往过的女友叫汪曼春时，向我表白学妹也叫一样的名字……当你知道还有另一个阿诚时心里怎么想，我就怎么想过……我觉得他的一生简直是对我的诅咒，如果我叫明楼这个名字，是不是要和他一样失去爱我的姐姐和家呢？所以我改了名字，努力逃离了一切，就为了不让命运重复。可是……我遇到了你……”
他看着阿诚道：“就算你不接受，我要也告诉你，我唯一逃不掉的就是对你的感情，我可以拒绝那学妹，但我拒绝不了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阿诚。”
“……”
“我防备过，我告诉过自己很多次，不能爱上你。可是这并非我能控制的事……就算我知道，你心里所爱的只不过是过去的明楼……”
“对不起。”阿诚讷讷道。
“不用对不起，我只不过是决定重新做明楼而已。”他笑道：“不管是名字还是爱情，我都不会再选择了。我接受做为明楼的命运和挑战，也期待着你爱上现在的我，一如你爱上过去的我。”
阿诚轻声问道：“即使我可能一辈子也想不通么？”
“是的。”
“即使我现在只想知道，他还能在我生命中出现多久么？”
“他一直都在。”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掌，与之十指交缠：“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永远不失去明楼，从过去，到现在。”
明楼的出现仿佛是旅行结束的信号，阿诚悄悄回国，又开始给明楼画画了，借了原来的仓库，说要画素描。
贵婉听了也不以为意，只是在空下去探望的时候发现，这幅素描大约有5米多高……
“……”你确定这是素描？
“淡彩素描吧。”阿诚站在三米高的工程梯上对她说：“至少我会让它看上去的效果是这样的。”
“……你说话我听的见，别回头。”贵婉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阿诚爬下梯子：“正好我也饿了。”
他打开冰箱，把里面的便当盒拿去热：“现在就是打草稿阶段，我需要在材料上动点脑筋。现在防盗是OK了，下面就是防老化，我想这幅画至少要能传承几个世纪。”
贵婉忍不住道：“阿诚，你不觉得自己想的有点多。”她实在不好意思说还没画完呢，你怎么就觉得会流芳百世，开始直接担心起防盗防老化的问题了呢？
“不多啊，这幅画一定会传世的。”阿诚的语气如此平常：“也许我还要注意一下防损毁，毕竟大理石像都有人砸。”
“好，你开心就好。”贵婉淡淡道。
阿诚把热好的饭拿了出来：“量不少，一起吃么？”
贵婉是想拒绝的，但是看看菜色又闭上嘴，帮着一起端到一边准备进食了。
“这是明石给你做的。”
“……是明楼。”阿诚想了想，还是纠正了她。
“哦哦，是明楼。”真是的，一把年纪了，谈个男朋友而已，还改什么名字，还搞断发明志。
吃了一会儿，贵婉越发觉得这菜色不浓不淡，宜小品清尝，食后浅浅回味，很有家的味道：“原来那小子这么会做菜，你真是有福气。”
“他叫的外卖而已。”阿诚老实的回答，不管哪个明楼，下厨别想太多，但是叫个高品质外卖还是可以的。
“算他有钱。”贵婉冷笑一声，打算去逼问谁家的外卖这么不错。
阿诚撇撇嘴，嘴角却微微勾起。
二个月后，阿诚的新作依旧选在了王馆长家的美术馆里。开展前夜，布展工作忙碌而有条不紊的准备着，阿诚坐在即将开放的展馆里，看着墙上的画像上，幕布正被揭开。
正在主持工作的王馆长走过来坐下，欣赏了一会儿以后讲道：“这画真美，叫什么？”
“M的画像。”
“你这是……又想掀起新话题？不怕别人说你卖弄技术而不是真的艺术？”
“不怕。”
“……年轻人要谦虚为杯，怎么样，要不要到我这里来工作几年，提升提升？”
“唉？”阿诚惊的站起来：“可以么？”
“怎么不可以，我正打算借你的风头，好好搞搞艺术普及呢。”王馆长笑笑：“不过说实话，这画和过去的都不同，好像已经摆脱了时代的局限性，具有跨越时代的审美了呢。”
“真的么？”阿诚非常惊喜。
“对的，除了模特真的不怎么样以外。”王馆长凉凉道：“你不觉得一看到那张脸让人开心不起来么。”
“……”
没等到回音，王馆长也不恼：“好了。我还有其它事，你也早点走吧。”
阿诚坐在原地，继续看自己的画，怎么也不觉得明楼的脸会让人不开心。他想着当这幅画被展出后，会被很多人所熟悉，那时明楼也将一并留下……
“时光，将不能带走我的爱人。”他对自己轻声说。
空荡荡的展馆里响起了另一个脚步声，阿诚回头看见熟悉的人影向他走来：“……你来了。”
明楼站在离他有三步远的地方打量这次的作品，双手则叉在裤带里：“画的真好。我觉得你终于画出了超越时间的经典作品。这幅画上已经没有时代的局限了，一定会大获成功。”
“才有人夸过。”阿诚向后张开双手，任那人走过来，从后面抱住自己。
“看来有眼光的不止我一个……恭喜你终于成功了。”
“我才不在乎成功，现在我只在乎一件事：我的缪斯还可以在我生命中出现多久。”
“……永远。”一个关于永恒的许诺，伴着吻封印在彼此的唇间。
很久以后，明氏集团投资了贵婉开的一家民间艺术馆，陈列的大部分是青年艺术家的作品，阿诚的作品也设了几个专门的展馆，而里面，有一幅作品，几乎称得上是镇馆之宝，每个参观者都要来看看。
那幅作品的名字叫《M的画像》。
传说，每一个人都可以在那画里找到自己爱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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