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55 旧日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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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诚的曝光率连贵婉都要跪了，才忙完一波，又被拉来给阿诚应付诸多采访的她表示：“人怕出名猪怕肥”，诚不欺我也。
“现在我说再多次我们没有炒作也不会有人相信了。”贵婉发微信给明石：“你和你家祖宗的照片漫天风舞……现在全国人民都认识你了。”
“我已经和明堂哥联系，努力压一压。”
“压什么？你是明氏集团二代的事人家都懒的问了。一个个都问我你和阿诚怎么认识的，平时关系如何？这是什么？这是要上娱乐新闻啊。吹牛一时爽，解释说破嘴啊。”
“不必解释，我是爱阿诚没错。”
“啊？明石……你什么意思？”
明石按掉手机，关了电源，然后找了绳子束起长发，桌上放着一副墨镜，不过他再无必要去伪装了。
明公馆的客厅里，明家派来的保健医生正在给阿诚检查。
“血压没问题，心肺功能也正常……应该只是太激动的原因。”略有年纪的大夫收拾起仪器：“小石啊，你就放心吧。人好着呢。”
“麻烦你老过来真不好意思。谢谢了，苏医生。”
“没事，我还没这么老。”他回过头看看正在闭目养神的阿诚：“我也是好久没来这里啦，现在弄弄也不错。”
“我送你。”
“送什么呀，这老房子我可比你熟。”带着和气的笑容，老先生慢悠悠的往外走：“我自己走，正好也转转。”
明石关上卧室的门，走到阿诚床前：“还好么？”
阿诚睁开眼看他，带着一丝侥幸与试探，但最终又趋于绝望：“你们真的一模一样，为什么我没发现呢？”
“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眼里何曾有过别人呢？”明石自嘲的一笑：“重新自我介结一下，我曾经也叫明楼……这与明家的血缘一样，是我与生俱来的负担。”他回过头看着阿诚：“就像贵婉的名字一样，我们的名字都来自于近百年前的另一些人，在家族中，我们是异类一样的存在。”
“所以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没骗我，你就是这个时代的他？”
“……如果你承认自己是过去的阿诚，我就是现代的明楼……这是成立的。”
阿诚眼角发红：“是我……错了么？是我错怪了他？”
明石在床边坐下：“如果这是错误，那我同罪，我自从懂事以来，都逃避我是另一个人的命运。改了名字，留了长发，不让别人看到我和他一样的脸。”
“直到……今天？”
“是。”明石抬起眼，坚定的眼神与明楼如出一辙：“但是我不后悔，我不是在替你解围才那么说，那些是我的心里话。我只是不喜欢作为另一个人而活，并不是讨厌明楼……你知道，不会再有别人比我更熟悉他了。”
阿诚哑着嗓子问：“那么……你说的污名……都是真的么？”
明石深吸了一口气，轻声答道：“在我知道的关于他一切故事，他都是坚定而乐观的，无论遇到再大的困难，他都没有对目标动摇过。我在想，这或者是因为……他遇见了你，遇见了这个时代，才比别人更有信心。”
“我之前那样做……是不是伤到了他……他还会在这个年代出现么？还会回来么？”
“这是属于你与他的未来……我也不知道，那个时代过去太久了。”明石停顿了一下：“我留下是告诉你，他在过去还留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明家的保险柜，装着给你的消息。这是我小时候就知道的事。”
“可是那座保险柜不是焊死了？”笨重而破旧，这么久了他都懒得去动。
“那是为了不让别人拿到，而不是你。”明石拿出一个雕工上好的樟木匣子：“保险箱是掩人耳目，真正的东西留在保险箱的地板下面，抽掉几块地板，就可以拿到这个。”
他把匣子递给阿诚：“打开吧。”
阿诚挑开金属扣，打了尘封许久的匣子。一册装帧精美的老式相册露了出来。
阿诚有些疑惑的取出，大约是保存的好，打开一看还是崭新的模样，而第一页上，就夹着几张小孩子的旧照。
阿诚一眼就认出，那是小团子时代的明楼，再翻过一页，又是大一些的照片，他在明石的注视下将相册翻了一遍，讲道：“这都是明楼照片？”
明石点点头，又拿出两张复印纸：“还有一封信，我取出来的时候有些旧了，我送去修复了一下。”
一张是信函的内容，简单的问候之后，只有短短的内容。
“局势越来越紧张，或者年纪大了心力不如从前，最近每每想起从前合家欢乐的日子，都有些伤感。却还好有我陪着你，才使你不致孤单。这时不免要忆起你，隔着久远的时间，我总害怕没有人陪伴，你会孤单。念及你见我的时间是这么少，总觉得对你太不公平。时局动荡，鸿雁未必能传书，想想还是多备下些旧照留予你，你且都当成是我吧，当成是我从小到大都在陪着你。”之后又有一段，像是后加的文字：“渐渐就集出一本相册留给你，如果觉得错过我亏了，就多看看我。一切安好，勿忘我。”
阿诚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用手背抹去眼泪，拿起了另一张纸，上面只则是信封，不过廖廖几字：“致我时光那一头的阿诚。”
阿诚哭了出来，他看着一旁翻开的相册里，最后一页里只有一张相片，三十五岁的明楼站在镜头前，笑的温暖而放松，他穿着大衣，带着围巾，风度翩翩站姿潇洒。他不是在装笑，实际上他是真的在笑，对着此刻拿着照片的人，对着那个帮他拍这张照片的人，放下了所有的伪装。
这是真正属于明楼自己的表情，这是他常在自己面前露出的表情。
翻着明楼的旧照，他仿佛也被时光冲刷过一般，心结和介意一点点消散，争吵的过程被一点点想起来，被背叛的气愤无影无踪，他只记得明楼受伤的表情，那么鲜明的浮上心头。
他到底做了什么？他到底在介意什么？他为什么会忘记，在这漫漫时光里，能见他一面都是上天的奇迹？他爱的太奢侈了，却没有好好珍惜……
阿诚无法止住颊边的泪水，他哽咽着问：“你的记载里，还有他回来看我的记录么？”
明石摇摇头：“对于你，我们也是从蛛丝马迹里得来的。”
“那他的……生平，你能告诉我么？”
明石沉默：“他身份特殊，留下的记录不多，他传奇的一生也是明家一直在研究的。”
他是否平安到老？他是否历经坎坷？阿诚再问不出口，只是将脸埋在被子上，为自己的愚蠢行径痛哭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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