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56 异国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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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名人会在巅峰退隐，为自己塑造传奇。所以当阿诚传出要暂时离开的时候，大多数人也是这么想的。
虽然说死了的艺术家更值钱，但是生金蛋的鸡谁舍得杀？在《节奏ZERO》与《海力克斯》被天价作保，出售了五年的展览权后，阿诚过贵婉对外公布了出国游历的消息。
贵婉觉得这也可以，盛极则衰是业界规律，阿诚的确太热门了一点，退一退让她重新过过只要管理画廊就好的轻松生活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多活几年。
于是，简单收拾好行囊，阿诚像多年前自己梦想过那样，背着画夹去流浪。他来到那些从小向往的地方，靠在集市上给人画速写维生，按着计算器同别人讲价，操着单词照揽生意……
在巴黎左岸的无人的堤岸旁，在格拉西亚大街的火炉边，在奥地利街头音乐家的隔壁……
虽然明石一直给他寄旅行支票，还给他办各种信用卡，但他几乎不用着，因为他的脸就是最好的招牌，无论是游人如织的旅游胜地，还是纯朴的乡村小景点，总有人瞧他好看，就让他给自己画上一幅。
当然，偶尔也是会遇到麻烦的，比如当地还是有一些地头蛇的。
“嘿，黄皮小子，这是我们的地盘。”
“好心的先生，我是流浪到这里的，只呆一天就走，你能让我赚几个面包钱么？我可以为你画张画作为报答。”阿诚的头发留长了，皮肤晒黑了，但他一笑，牙更白了，笑容也更灿烂了。
大约也有太阳过大，连职业找麻烦的人都不怎么上心，来勒索的黑大个接纳了他的意见，坐在小破板凳上，等他给自己画画，怎么说来着，好看的人总有特权？
阿诚哼着歌，一边给他画画，一边用微信和明石聊天。
“很安全，这里日常生活还好，恐怖袭击？我觉得对面的黑大个还可怕一点。”
明石又是一万零一次的叮嘱，他总说要来，却一直被阿诚拒绝。毕竟他实在无法面对明石是另一个明楼的现实。
他和明石到底有没有关系，或者起决于他们愿意不愿意有关系？明石后来没有再掩饰过自己的感情，但也没有时间再进一步，毕竟私人助手之外，他的正职是个忙翻天的企业家N代，不可能跟着他到处流浪。
“画完了。”他挖了一大块黑颜料涂了轮廓，然后把画架转了个方向：“等一会儿取下来给你，颜料还没干。”
“哇哦……我的天。”黑大个张大嘴，露出血红的口腔：“我奶奶说东方人都是巫师，原来是真的。”他激动的打量阿诚：“你是不是还会飞。”
“不会飞才老实给你画画啊。”阿诚趴在画架上方：“有什么需要改改么？”
“不，这样的画怎么能改呢？”黑大个满怀深情的看着画布上那个黑黑小小的孩子：“我小时候就长这样……我记得我照过镜子。”他感叹道：“大多数人，就只能从身材衣服发型上分辩我们……还有脸上的伤疤。”
“我只是恰好善于画肖像。”阿诚笑笑。
“一天不够。”黑大个说道：“你留下吧，在这里留一个礼拜，或者两个礼拜？帮我把我的家人朋友都画一下吧，他们还从来没有自己的画像呢。”
“呃……可是……”
“我们给钱，我……我……还可以给你找个好地方住。”黑大个挺直了背，在小小的集市上仿佛一座铁塔，他指着远方山顶上的岩石古迹：“我可以让你住在欧洲最美的宫殿里。”
阿诚顺着他的手回望，看到他此行的目的地之一……阿尔罕拉布宫正在夕阳下闪耀着红色的光。
傍晚，在变身热心市民的黑大个的代领下，他住进了这座据说要提前预约一年多的古堡酒店。
拿出磨损的不成样子的护照办理完入住手续，他坐在可以观看城堡风景的餐厅里点菜，因为天气冷，外边的露天走廊位都关闭了，只能透过玻璃窗看窗外的风光。
阿诚吃着蜜瓜生火腿卷，不经意的抬眼看去，只见外面的走廊上，有一个眼熟的人影。
明石？几口吃掉了晚饭，阿诚连忙起身追出去，心里有种复杂的情绪，他居然追过来了么？早上还发微信假装自己在国内呢。
他从里面一直追到走廊尽头，又从走廊追到酒店门口的古迹景点。那人的身影飘忽不定，就是不曾慢下来。
“明石。”他不得不叫了他一声。
那人的脚步慢了下来，站在古迹前的防护栏边，他站在那里抬头仰望蜂巢状的穹顶残墙，然后又低头看那讲解牌上的介绍文字。
“明石，你怎么来了？还骗我在国内。”阿诚走到他身边。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按在文字下方：“伊莎贝拉女王曾经的墓地？异端裁判所的缔造者？真是有趣……”
阿诚突然发现，他看的是牌子上的西班牙语……明石看得懂这个么？
“……明楼？”他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回过头的是一张超过三十岁以上的中年人的脸，雍容的样貌未改，只是平添了几分沧桑与疲惫。
他轻轻的开口：“你这样满世界的跑，真是叫我好找啊，阿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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