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54 镜像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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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过去每一次都不一样。明楼这次离开后，阿诚开始变的冷漠起来。虽然表面上一切如故，但是明石却看得出他的心灰丧气。
他的画布始终空白……就算他坐在那里一整天，也描不出一根线条。他寄托了太多在明楼身上，艺术、灵感、爱情、亲情……以及他对这个世界的信任，现在他动摇了……
《节奏ZERO》的正式展出被安排在阿诚过去呆过的仓库里，声音、影像同步的记录，但是做了色彩与模糊的处理，你看不见那些人的脸，只能看见那些的压抑与痛苦中的暴力与狂燥。
最后的设计是贵婉接手的，她在展览出口安排了一条宽阔的渐变色廊道，从黑到白，仿佛从夜晚走到天明。最后有一件展厅，散放着一些希腊风格的建筑构件与碎石做的废墟，放着被涂掉的《海力克斯》，而正面则是另一幅，完美的仿佛神像。
崩塌，过渡，抹杀人性，到最后的神性重构……贵婉写了设计思想的稿子，给阿诚在展览发布会上读。
阿诚又一次站在发布会的讲台上，面色如常，眼里却没了笑容。明石只能做坐上观，因为他对此根本无能为力。
台下问答环节，有一个记者站起来提问：“明诚先生，《节奏ZERO》的衍生艺术展取得了成功，这里我先表示一下感谢，但是在同时，你又创作了《海力克斯》这样的作品，你能说一下同时创作两副如此不搭调的作品，你的出发点是什么？”
“不搭调？这个话题很有趣。怎么不搭调呢？”
那记者显然早有准备，他问道：“《节奏ZERO》里你充分展示了人性的黑暗与扭曲，而《海力克斯》则充满爱欲……可是它们之间全无联系，业界评价你在情感的画面表达上有杰出的才能，可是同期有这两副创作？……恕我直言，您是精神分裂了么？”
台下众人发出一阵轰笑声，而一边的明石却轻松不起来：第一反应就是此人来者不善。
阿诚到是轻笑：“当时有一些突发事件。而且……创作《节奏ZERO》时我是全身心投入的，后期绘制相关的作品，到不必时刻沉浸。谢谢你对我作品的关心……请下一位媒体朋友提问……”
那个记者高声打断道：“明诚先生，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
如此穷追不舍，现场气氛顿时有些奇怪，阿诚不得不停下道：“好吧，请说……”
那记者继续道：“你是在《节奏ZERO》的创作前公布性向，也一直暗示《禁果》和《海力克斯》的模特就是你的爱人，所以你的出名很大程度上在于这一系列的创作过程中，频频搏出位。但是现在网上有人说……你根本没有爱人，你不过是臆想出了一个对象，请问你是否在欺骗自己？或者……在欺骗大众？”
“当然不，我……”阿诚本能的想要反驳，但想到明楼的事，又卡壳了。
那记者趁机追问：“这位模特长相如此出色，如果他真的存在，我是说……真有这么一个人……他为什么没被人看见过，或者说……为什么他从没和你一起出现过？”
“……”阿诚默然，这注定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各位，请看看这张照片。”那位记者手上突然拿出一张被扩放过的旧报纸翻拍照片，面向台下众人：“《禁果》展上，明诚先生随展发布了寻人启示，大家一定很好奇。他叫明楼，到是与明诚先生同姓，也的确长的相当出色，到是和《禁果》的模特相近。但，这是一个旧上海汪精卫伪政府的官员……我要请问明诚先生，你的男友是近百年的人么？难道你们竟然是穿越时空相遇的？”
那是明楼就任的报道……阿诚手机里也有一模一样的……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心跳如擂鼓，竟然呼吸不过来了，他扼住自己的喉咙，一阵咳嗽。
“阿诚。”明石急步奔上台，倒了杯水给他缓缓。
而台下，追问却没有停止，记者继续道：“明诚先生，请正面回答问题。你的男友是谁？一个一百多年前旧上海的汉奸么？”这个问题一出，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不是的……他不是汉奸……这么简单的回答，却是阿诚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的。他的真相在有些人的眼中，会是属于疯子的答案……
“阿诚没撒谎。”明石站在阿诚身边，或者说，他挡在他了面前……他解下领巾绑起了长发，并摘掉了总是带着的墨镜，露出轮廓分明的脸庞来。
所有人都低呼了起来，无它，只是他们突然看清了明石的长相。
他长着一张与旧报纸上那个人极相似的脸……说他像《禁果》中的美少年，不如说更像那幅被涂掉的《海力克斯》。
深刻的轮廓，且俊美不凡……不少人翻出了自己存着的画作照片一对比……连身材都对得上……
安静下来的世界，让阿诚缓和了呼吸和心跳，他扳过明石的肩膀想叫他小心回答，却意外的看见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明……明楼？”他失声叫出了这个名字。
明石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安静，然后对着台下道：“各位好，我叫明石。抱歉一直隐瞒大家。我是明诚先生的私人助手，也是他的男友，《禁果》和《海力克斯》都是以我为模特创作的。”他看了那人一眼：“而这位记者先生所说的明楼先生……则是我的一位先人。《禁果》的寻人启示出自于我的请求，是我拜托恋人替我寻找先人消息的。”
台下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刚才讲过这个明楼身份似乎很敏感。
明石继续道：“他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想寻找一段历史的真相，为一个人洗刷清白……他就是我的先人明楼，一个平白背负汉奸污名数几十的中国人。”
台下一片哗然，闪光灯如雷电般照亮了明石的脸……而阿诚呆若木鸡的坐在椅子上，喃喃道：“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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