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52 故人重逢
阿诚只记得自己和明楼一边聊着过去，一边相互亲吻拥抱，仿佛是一株双生的树藤，相互纠缠不休。
直到清晨，明楼依然还呆在他的体内，他几乎麻木到没有感觉，却还是环着明楼的腰，呼喊着他留在里面。
“我要出来了，阿诚。”
“不……留下，全都留下。”他绞紧双腿，想留下他的全部，即使不可能留下子嗣，他也想用肉身吞下他的一部分。
此刻的明楼，这是他所挽留不住的过去……
黄昏时分，两个人才睡醒，起来洗漱时，阿诚才发现明石已经来了。
“昨天我给你发微信，你没有回，我担心你所以来看看。”明石看到明楼的一瞬间，呼吸一窒，连解释也很牵强。
明楼到是不以为意，走到客厅里，指了指还堆在桌上的东西：“你到是和阿诚坦白到底啊。”
阿诚不好意思道：“是我逼问他的，你可别怪他。说起来你还是长辈呢，要有长辈的样子。”
“那要他有当孙子的样子。”明楼拿起边上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又嫌弃道：“还没你泡的好喝。”
“我用咖啡机……能好喝到哪里去？”阿诚才说完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那个阿诚？”
明楼面色微变：“是啊，阿诚，明堂哥，还有贵婉……我在过去也遇到了。”
“贵婉也是？”阿诚故作寻常的问。
“我们都在巴黎，和这里一样，贵婉也同你有些……亲近吧。”明楼欲言又止。
“……”这时，明诚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他爱上了过去的明楼，那过去的明诚和明楼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看明楼，想问又不敢问。
这一次，明楼看着他，眼中带着淡淡的哀伤：“阿诚，听我说。”
“我不想听……明楼。”
“不，我还没有。”明楼连忙站起身：“我们还没有……”
“你不会么？永远不会么？那么那些记录里……他一直在你身边。”阿诚无法抑制的嫉妒着另一个自己，当他想到另一个自己可以不必受时间的约束，可以与明楼长相厮守，就感觉自己嫉妒到要发狂。
明楼身边还有另一个阿诚，这简直就是在告诉他，明楼并不属于他。
“听我说……你们……你们……”明楼难得口拙，他只是抓着阿诚的胳膊不让他走，却也倔强的不愿多说。
这时，明石开口道：“你们是同一个人，就算你不愿意承认……”
阿诚摇头：“同一个人不可能活在两个不同的时间。”
明楼道：“我无法解释，但是你们的灵魂是一样的。”
阿诚回头看他，愤然道：“他和一样与你相处过么？他从小到大看着你么？”
“命运是轮回重复的，你养大了我，而我养大了他。”明楼道：“就算我现在能拒绝，未来我未必能拒绝，你们……越来越像，不止是样貌，连思想个性也……如果我爱你，我就说不出口不会爱上他。”
“可他不是我。不是我啊，明楼。”
明石从后面按住他：“阿诚，你要冷静，你错了，明楼没有要背叛你，你听我们说好么？”
明楼颓然坐回沙发上，大拇指按着额头，低声道：“我一直在找你们的区别，但寻找你们越相似，我会叫错你们的名字，即使你们都叫阿诚。”
“人不可能两次跨过同一条河流。我和他也不是一个人……就算两个年代都有相同的人，可是……明楼，我只有一个你啊……”
明石的手抖了一下，他透过墨镜看着沙发上的明楼，突然动摇了，如果他告诉阿诚，自己就是明楼的……
“你是我的恩人，我的爱人，他是我的弟弟。你照顾，宠爱我，而我可怜他，宠爱他。这是一个死循环……”明楼看着阿诚道：“阿诚，你没有见过他，如果你见过他就明白了，我没有想要背叛你，我只是爱上不同时间的你……”
“我们的人生完全不一样。”
“那是因为时代，如果给他机会，给他一个和平的年代……他……就是你啊。”明楼咬着牙，突然道：“我来的前一天，刚刚送走了他。”
“……”阿诚怀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他背着我在巴黎加入了共产国际，并且差点暴露被杀……而且就在昨天……贵婉死了。”明楼捏了捏鼻梁：“我送他去的火车站，从巴黎送到遥远的苏联……因为如果不让他离开，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阿诚一时说不出话，他为感情烦恼的时候……明楼原来在……
“而差一点杀掉他的人，就是我……”明楼看着他：“你知道么？他在雪地里看着我，就像你……在晚上看着我一样，我下不去手，又差点必须下手杀他，你能相信我有一天要被逼着杀了你么？……我昨天就经历过一次了。”
明楼一脸痛苦：“昨天以前我都可以回答你，我只现在的你，可是昨天……一切都改变了……下车以前，我想的都是我的弟弟，我的阿诚，在那个冰天雪地的苏联怎么过得下去，那里和巴黎完全是两个世界，他还那么小，那么小，我还有那么多本事没有教他，那么多重要的消息没有告诉他，可是我不得不放手……就和我不得不离开你一样。”
“……”明石和阿诚被这惊人的内情怔住了，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
“你们每一个，都让我尝尽了爱情、亲情的苦头，这……是诅咒么？你告诉我啊……阿诚。”
阿诚低下头，眼泪顺着面颊流下，他怎么忘记了，他的明楼，注定要去面对的是烽火硝烟，而不是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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