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21 苍白画室
“每一个大画家都需要需要一间画室。”明楼坚持这样认为。
“我可以在客厅画，客厅就很大。”
“还有更好的地方。”明楼拉着他走到连着花的小客厅里。
漂亮的吊灯已经没有了，高敞的玻璃铁艺窗下挂着临时装的窗帘。
“可……这里不是你家的……”阿诚有点犹豫。
明楼拉开窗帘：“现在也是你家了。”
阳光从高大的玻璃窗照进房间，让主屋里的一老旧的地板打扫过以后，除了门口和中央被磨花出白痕，其它地方还看得出木纹。被各种家具挡住的一些墙纸还十分完好，看得出漂亮的花纹。
最漂亮的就是面对小花园的那个全是2米高大玻璃窗的圆弧形小厅。照进来的日光都透着绿意。
“这里原来是放沙发的，我和姐姐一直在这里喝下午茶。”明楼扔了几个坐垫在地上，盘着腿往上一坐。
“那我在这里放咖啡机，你可以随时喝。”
大约是一直有练武健身习惯，十八岁的明楼还有几分少年的柔韧，他把外套挂在窗把上，把套头T恤脱了，穿着条哈伦裤在坐垫上来了个下腰动作。
平直的肩膀，纤瘦的腰身紧绷着，有力，但是很难看出肌肉，细长的身条里，小时候圆滚滚的小模样都看不见了。
阿诚架好画架，粘好了画纸：“想要我画什么？”
明楼慢慢的用腰力支持自己挺起腰身站直，松跨的裤腰下露出白色的三角裤，连着半个小屁屁都露出来了。他却满不在意拉了拉裤头，双手叉腰：“凯撒蛮不错的。下面要把我画帅一点。”
“要怎么帅啊。”
“睥睨天下那种。”明楼略中二的说：“我记得西欧的君王们很流行让画家把自己画成传说中的伟人和英雄。”
阿诚轻咳一声：“我也不是一直想做一个肖像画家。”
“你不画人，你还要画猫猫狗狗么？”
“可以啊，不然你扮一个我来画。”
“我想想，你手机哪只猫，哈哈。”明楼坐着向上翘起双腿，然后向两侧分开，学着那只猫的动作。
他弓起身体，把下巴搁在肚皮上，然后学着那照片上的猫一样吐出舌头，虚虚的向下舔了一下。
那一瞬间，阿诚呼吸停顿了。
本来不过是男人之间带点颜色的小玩笑，但是他却看着那舌尖……舔过的空气，仿佛应该有实体……
一切都好像带着叠影的慢动作……是一瞬间，也是永恒……
“Endymion。”明楼坐起身，吐个出单词。
“什么？”阿诚被惊回神。
明楼走到窗边，用窗帘裹住自己的身体，然后向外伸出一只手，仿佛拿着一根木杖一般：“恩底弥翁，月光之神眷顾的爱人，永世沉睡的青春不老之人。”
就像是戏剧的定格画面一样，阿诚一直觉得不管明楼表现的多像一个时尚小青年，骨子里还是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时代质感，让他对一个个不曾见过的时代抱以无穷的想象，手下的画笔也因此不能中断。
大多数创作者都有一个或一群“缪斯”，你总能在作品里看到他们，在人物画家笔下，就是那一张张鲜活漂亮的面孔，在其它画家笔下则可能是一些无处不在的元素。在他们的巅峰作品里，总是有这些“缪斯”的存在，而阿诚暗暗的想，或者这个以奇异方式出现的少年就是他的缪斯和幸运星吧……
“我试试……我还没有想法。”明明脑海里不断涌现着各种构图，阿诚却撒了谎，因为他隐隐约约的认为……每次他的创作在脑海里定型，明楼就会离开。而他，想这个少年陪他再久一点。
“你慢慢想，反正多的是时间。”明楼没有再玩手机，他弓起背坐在垫子之间，让日光晒在光洁无暇的后背上，仿佛一只正在做日光浴的慵懒大猫。
阿诚拿起笔，试着先打着各种草稿，一边悄悄的赞叹着，一边同他聊天。
“你说我为什么会跑到这个时代呢？”
“这是个科学问题。”
“不是玄学问题么？”
“为什么这么想？”
“我……一直觉得和你挺有缘份的。每次来都会遇见你……”
阿诚笑了：“说不定就是为了遇见我才来啊。”
明楼把头靠在膝盖上，迟疑了一下道：“其实，我也认识一个小孩叫阿诚，不过他姓于，不姓明，也不会画画。”
“你的时代，再怎么小的孩子，到现代也都是老头一个了。我想……也许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你才到我这里来？”阿诚笑问。
“天下姓明的多了去了。”明楼不以为然的说完，又讲：“不过你人挺好的，也不嫌弃小孩子。”
“哦？你嫌弃小孩子？”
“是啊，我老师……哦，就是我家仇人有个小孩子，就一直挺顽皮的，又调皮又不听话，平均一天要离家出走三次，特别不省心……我都觉得这是他家报应。”
阿诚在内心默默的想为什么老师是你仇人？孩子要好好学习不能厌学啊。
“咳我觉得我小时候也挺调皮的，你都不嫌弃我。”
阿诚马上从画架后露出脸来：“你小时候很可爱，一点也不顽皮。”
“……真的？”
“真的，简直是个天使。”
“你别安慰我，我姐说我特别烦。”
“不不，你家教很好，又乖又听话，完全不是无礼取闹的小孩子。其它孩子讨人厌那就是他们的确讨人厌，你不一样。”阿诚认真的说道：“我把你从小带到大，这点事你还不相信我么？”
“你说的如此有理……”
“相信我。”阿诚用画笔指了指明楼：“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孩子，现在也是……”
明楼把头埋在膝盖上闷笑出声：“……你说的我都要爱上你了。”
阿诚却看着笔下的草稿默不出声，有句话梗在喉头，却总也说不出口来。
PS：晚上拼死去看零点场，早点祈祷看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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