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19 家园故里
“喂，里面的，有百万英磅要取啊，这么久？！”小格间外响起了不耐烦的抗议声。
“对不起对不起。”阿诚塞好小黄鱼，拉着明楼就出来，然后在继续被姑娘们包围前往喜茶的方向冲，跑着跑着就笑了出来，居然有种学生时代逃课的兴奋感。
等姑娘们追到，阿诚和明楼已经排好了。
“来来来，有限购把身份证拿来。”明楼站在队伍里冲她们挥着手机：“要吃什么告诉我，一个个来。”
阿诚捂着脸：“你这样会被当黄牛的。”
明楼理都不理他，很有组织能力的把所有人的名字，要的茶类弄好，然后让姑娘们去商场转转再回来。
大约是明楼的笑容太迷人，组织能力也不错，几个姑娘居然没再逗留，跑到边上逛商店去了。
“呼。”阿诚长长吐出一口气：“可算清静了。”
明楼存好信息，回头冲他道：“你啊，就是太心软了，才惹了一身桃花债。”
阿诚好笑道：“那你算什么债？”
明楼抬起下巴，用眼角斜睨着他：“我才不是债，我是你的福份，大福份。”
你开心就好，阿诚笑看他，总觉得心情特别好。
“我的画像怎么样了？”
“你要看么？才上完拍卖，一会儿带你回去看。”
“唉呀，我问你手机里有没有拍。”明楼说完，想起手机在自己手里，就打开自己翻起来。
“喂……”完了，早上在仓库门口拍的舔蛋蛋的狸花猫也要被看到了。
果然，明楼一边翻他拍的照片一边哈哈大笑：“你平时都在干什么啊，阿诚。”
“……”不要取笑大人。
等明楼翻到照片，撇撇嘴：“你这是……浅浮雕式手法？”
“唉？你知道？”
“大清朝末年流行过，我家还有几件好东西呢。”他盯着那肖像画：“你到是听我的话，用了不少好东西。”
那手机上的照片不大，但也可以看出那幅画不是简单肖像，而是用透视与颜料质感，画了一方掩映在青草与碎石上的大理石浮雕虚像，仿佛时过境迁，辉煌的时代已经过去，而镌刻着英雄传奇的作品还留存着……
在高纬度地区的强烈阳光下，大理石浮雕被照的发白，而他头顶的光之桂冠成为了整幅视觉的中心。
“如果远看，就像是……”
“一顶桂冠。”阿诚在空中比划着：“有点炫技的画法，我用了，很多特种白颜料，所以看上去整体很干净，很像有层次感的浅浮雕……”
明楼摸着下巴：“我家有一套……用极浅的刀纹做的浅浮雕五彩翡翠度母牌，几乎是用巧色、浅浮雕、西洋素描的手法，看似有形，实际上又几乎是……无事牌一般，可谓巧饰浮华中的上上品。”
“那还不是大巧不工喽？”阿诚笑道：“挺想看的，可惜……”
明楼沉默了，他和阿诚都知道，阿诚恐怕是无缘得见那套无事牌的。
“这也不是小黄鱼，能天天带着。”明楼叹了口气。
阿诚道：“一会儿我们去看肖像画。”
聊着天，时间过的飞快，明楼很快就取到了茶，他让阿诚呆在原地，跑去给姑娘们分发完奶茶还好身份证，又一溜烟跑了回来，拖着阿诚就走。
“唉唉，你说了什么，她们不跟了？”
“说你有临时工作，要很久，让她们先回去。”明楼道：“兴头一过，人会比较理智，不会再追。”说着，他把手机还给他，备忘录上有几排长数字：“给，她们的身份证，我都抄下来了。”
阿诚看着身份证名单呆了一呆：“……我见过要电话的没错啦，但是你搭讪女孩子抄身份证干嘛？”
“……谁要搭讪她们啊。”明楼没好气道：“让你家经济人查一下。”
“查？”
“我有点不好的感觉。”
“你想什么呢，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阿诚拍拍他：“我是个大人，你担心什么呢。”
明楼皱着眉头：“改变的时代，又不是人心。”
阿诚伸手抚过他眉心：“那年头……”是不是很苦？
明楼看了他一眼：“你想什么呢，我可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吃香的喝辣的，才没有吃苦。”
不用多说阿诚也知道他在嘴硬，什么年代，一对无父无母的孤儿想要守住偌大家业都不会是易事。他没再多说，带明楼回去看那幅《少年凯撒》。
明楼不同于上次的严苛，而是极为兴奋：“哇啊，要是我也能拍卖就好了，我想要这幅画挂在大厅里。”
“这画又不能和你穿回去。”
“还说，你都拍卖掉了……唉，买了多少钱啊。明大画家？”明楼假模假样的压低声线。
阿诚报了个数，听得明楼瞪大眼睛：“美元现在这么不值钱啦！”
迟钝了一秒，阿诚才反应了过来，巴不到头，就在明楼屁股上拍了下：“呸呸呸，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明楼闪过去，哈哈大笑道：“我成年啦，你知道我外号是什么么？乌鸦嘴！”
“……”真是越大越讨人厌，小时候那个乖巧又贴心的团子呢！
看完画，阿诚同贵婉打完电话就叫了辆车：“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哦……这车不错，德系嘛。”明楼的目光流连在车身上。
“上车了，下次带你坐土豪金老爷车。”阿诚报了个明楼十分陌生的地址，车就开动了。
“我们去哪里？”明楼好奇的趴在车窗上看外面的风景，就这脾性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阿诚转着手机：“仓库那里不方便，我新租了个地方。”
“发达了嘛，大画家。”明楼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直到车停在一处仿佛废弃的工厂大铁门前。
“……”从仓库到工厂，这是什么居住爱好……明楼觉得一定是阿诚苦出身作怪，怎么这么喜欢自虐呢？
阿诚拿出钥匙开门：“进来。”
大门里面是一片厂房拆除后空荡荡的地基，荒的连垃圾也没有……再转过一面围墙，明楼才看到一整排一整排的林荫道，只是道路也被高大的围墙截断，远远的只有一些破旧的屋顶。
林荫道上，梧桐树粗壮的根基，几乎把原来的路面给顶没了，只有深红泛绿的泥土和厚厚的青苔。
这是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也是明楼再熟悉不过的角落，他走向梧桐树边锈的近乎没了原样的铁艺围栏，看着那再熟悉不过的铁玫瑰花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昨天才叫人好好漆了一遍，里面一圈还用的是金漆。”
阿诚站在他身后：“我没有查到你家和家里人的消息，但是这地方还在，老建筑还在，被列为历史保护建筑，但这一块是三不管地带，所以一直废弃着。所有者是一家工厂的退管会，贵婉帮我联系了租下来的，比预料中的顺利。”
明楼背对着他，动也不动。
“上次你没找到就是这里被工厂原来的围墙拦住了。唔，老建筑质量好，修修还能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我想……。”阿诚看着他的背影，鼓起勇气道：“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万一你再回来，就不会……找不到家了。”
明楼沉默了许久，最终猛的转过身，给了阿诚一个大大的拥抱。
阿诚被勒的有点气闷，却不去推开他，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小朋友，到家了，开心点。”
明楼抱紧他，声音闷闷的：“……谢谢，谢谢你。”他不自觉的收紧手臂，这是除了姐姐外的唯一一个……真的给了他家的人。
PS：画法都是我……编的，不过也不是完全捏造，看过一些有趣的新锐作品，搞不好就有谁以后能这么画（喂）
PPS：翡翠牌是真的，不是明家有，是我见过~超级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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