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25 少女之殇
“你们有没有发现？三幅画的纵深不一样，所以看出来，那个画面有透视效果。”
“没有，我想的是含意，你不觉得苹果和人体……，对了，这幅画的名字是什么，有人看了没？”
“……我居然没留心……”
“叫《禁果》。我看了标牌。”
“哎哟，阿诚老师真是……咳咳，站位很正确嘛。”
“我就说嘛，少年和男人，很同哎。”
“《禁果》主题，发生在画室里，画家和模特的……嘿嘿嘿。”
“楼上的为什么要看污妖王的段子？你还是不是高雅艺术的接班人。”
“你知道什么叫雅俗共赏，大俗即大雅么？”
“我看那个少年画的，不像是凭空想像，是不是阿诚老师有模特的？”
“我看直播他偶尔有和别人说话。”
“但内容都是吃啊，打手游啊……非常没有艺术品味。你们确定是模特？不是吃货宅男？”
“颜值高就好，反正我是不相信凭空能画出那种美少年来，一定有模特。”
“我只关心模特和他的关系。如果是弯的就太棒了。”
“你才弯，你全家都弯，你祖宗十八辈都弯，你就是个断子绝孙的弯！”
“……”
群里的讨论一下陷入沉寂。过了好久，才有人弱弱的发声：“艺术界弯的很多啊，他们还很多有才华嘛。”
“是啊，大多数出名的都会弯。”
“哈哈，弯都没弯过，怎么搞艺术呢？”
“一个艺术生，连弯的话题都不能接受，哪里来的老古董？”
“你们这是污蔑，阿诚老师才不是这种人。”
“弯了怎么样？弯了是哪种人啊？你是有歧视吧。”
“就是，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人，傻不傻啊。”
小插曲在哄笑声中结束，然而并没有人注意群里的人数少了几个。
“明诚先生，你可以出院了。”一架轮椅被放在床边。
阿诚正用手机编辑自己出院的“安民告示”，回头看到明石推来的轮椅，不自觉的皱皱眉头：“我觉得我用不上这个。”
“医生说你是虚症，还是要多小心些。”对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
阿诚也不是个固执的，听了这话也安静的顺从了，所以生平第一次，他享受了一把被人服伺的人生。
明石推的很稳，经过医院的中庭，经过放着雕塑和景观小品的休息地带，阿诚抬起头仰望着头顶的参天大树。阳光从绿叶的缝隙照了下来，落在他脸上，让他有种在现实中重生的感觉。
老实说，他从明楼离开以后就感觉很不好，不管是绘画还是疗养，都仿佛踩在云端一般飘忽，而这一刻，他被阳光照拂着，明楼的影子在脑海中消散，他又回到了现实之中。
莫名的悲伤与痛苦从体内剥离开，阿诚长长的出了口气：“真是夏天了，这么热。”
“画室里已经装好了空调，不用担心。”
“那老房子可大了，都装了太破费。”
“房屋结构不错，冬暖夏凉，不用全装，只是画室本来是阳光房，所以需要。”
“唔。”阿诚听着耳边低低的解释，一阵夏困泛上心头，上了车就睡了，等睡醒又在明公馆底楼，自己和明楼的卧室里了。
干净的床铺和房间，明显有人打扫过了，阿诚觉得这个新助理真不错，这样的服务堪称五星级了。
不过睡久了真是骨头都要松散了，阿诚还是起床，想去看看画室。《禁果》已经被贵婉拿走了，说是这个快闪展引起了一些机构的兴趣，也愿意来参加这个寻人活动。
如果有明楼的消息就好了……阿诚这样想着，然后先去厨房转了转，只发现一小锅热粥，被放在一个草编的饭窟里。老旧的饭窟散发着干草的味道，混着热粥的香气，有一种让人怀念的味道。
阿诚觉得……这个新助理还有一种田螺姑娘的风范嘛，看来会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过他现在不在这里……是不是贵婉叫他去办事了？
阿诚打开手机，翻到新输入的手机号，想了想还是没有播打，反正他也没打算立刻画画，先放松一下吧……
他走上二楼，一间间的推开每扇门，一个人欣赏着老建筑的各种痕迹和曾经有过的细节，他看着镶着螺细的窗框，一小窗没有破掉的彩色铅玻璃窗，每一处都是时间与尘埃的积淀。
阿诚走到二楼转角，突然听到了什么动静。
他停下脚步，侧耳倾听，像是小孩子哭的声音，还有轻轻的呻吟？
是人么？还是有小动物误闯进去？
阿诚朝发出响动的地方走去，发现那里是明楼讲过的明家的小祠堂……
他走到门口，细细的哭声听的更清晰了……阿诚连忙推开了门，扬起了一阵灰尘，他本能的用手档了下，耳边听到一个带着哭腔的童声：“你是谁？”
隐约的，他看见一个小小的孩子挡在自己面前，一脸惊恐万分的表情，阿诚才想问你为什么在这里时，那孩子又突然不见了……
阿诚来不及吃惊……因为那个孩子消失之后，被挡住的人影也露了出来。
地上，墙上都是血……穿着白色衬衫的青年倒在地上，蜷曲着身体，一身被鞭打过的血色痕迹……
“明楼？”不自觉的说出这个名字，阿诚仿佛又陷入了不能醒来的迷梦之中，他颤抖的伸手翻过青年的身体，只见那张又成熟了几分的容颜出现在视野之中，只是这次连脸颊上都有被抽打的血痕……
到底出了什么事，阿诚脚一软，跪到在地上，用力推着明楼的身体：“明楼，你怎么了？你快醒醒。”
而明楼，却叫出了一个他从来没听过的名字。
“曼春。”
那是一个属于女人的名字。
评论(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