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10 初现端倪
屋梁的水滴掉落在脸盆里，水声在仓库上空不断回响，唤醒沉睡的人们。
小明团着身体，几乎是嵌在阿诚怀里，小手抓着阿诚的衣摆，小鼻尖还顶着阿诚衬衫上的扣子，均匀的呼吸着，直到水声响起，他就像被人从梦境里拉出来一般，猛的弹坐起来。
四周完全陌生的环境吓了他一大跳，直到他看见还没醒的阿诚，才松了一口气，畏惧什么似的，重新睡下，把头枕在阿诚胸前，慢慢的回忆着发生了什么。
是了，他一个人跑了出来，然后天突然下起了雨，这个好心的叔叔又出现了。
小明抬头看着阿诚微微冒出胡茬的下巴，心想这个叔叔还是老样子，真的一点都没变。他微微支起身，抬头打量着阿诚，感觉心里压的沉沉的东西被卸了下来。
小明又四下看了一圈，这个地方虽然陌生，但是也格外的安全，尤其是有这个对他特别好的叔叔在……他想了想，凑上去在阿诚侧脸上亲了一下当作答谢。
“偷偷亲我干嘛啊。”一只胳膊勾着他的小脑袋，压在了胸前。
“唉呀，放开我啦。”小明用力推着他的胳膊。
阿诚笑着挠他的胳肢窝：“小东西瞎使坏，求不求饶啊。”
“叔叔，叔叔放开啦。”小明扭动着小身子，声音又带上了哭腔。
阿诚一听连忙放开了他，托起小脸一看，好在没真哭出来。
小明跪坐在床上，一脸憋屈的望着阿诚：“我就是……感谢一下你。”
“亲一下就算感谢啊，那我帮了你这么多回，是不是太不划算了？”
“那要怎么样啦。”小明嘟着嘴，以前都是亲一下就好了嘛，为什么现在不行。
“当然是亲很多下啊。”阿诚指指脸笑道：“或者你给叔叔亲一下？”
小明皱着眉头，敏捷的向后退开：“我用其它感谢你行不行啊。”
“哦？”阿诚很感兴趣的看着他。
小明爬下床，穿着的阿诚的拖鞋，走到泡着自己小衣服的脸盘里东翻西翻，不一会儿捧着一块东西回来塞给他。
“这个给你了。”
阿诚接过东西一看，居然是一块银元？
“袁大头？”阿诚看见过古董市场上有收这种银元。
“这是我的压岁钱，给你了。”小明很是大方的说。
“你们家的压岁钱还真特别……居然给银元？”
“嗯，现大洋值钱呀。当然，如果他们愿意给我小黄鱼更加好啦……不过这个也够啦，叔叔你可知足吧。”
阿诚没听明白，笑着握住那块银元：“行，这就算你孝敬我的，我收下啦。”
小明点点头，然后又爬上床摇阿诚：“叔叔，你给我找套衣服，我要回家找姐姐去。”
“行……行。”阿诚笑着应完，起床替两人洗漱完，然后弄了点早饭，又把泡干净的衣服捞出来，找出好久不用的熨斗，把小衣物都给熨好了，再给小明穿上。
“我送你回去吧。”阿诚也是有些担心小明家的事，想着要不要上门一回。
小明摸了摸身上的毛衣，突然摇摇头：“叔叔不能去。”
“唉？为什么呀？”
小明突然像个小大人似的一脸严肃：“我们家的事，别人管不了。”
“……”阿诚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小孩子家家，别压力太大。天塌下来，有大人顶着呢。”
小明抬头看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好半天才道：“我自己回去，回家的路我认识的。”
“那叔叔送你到路口？”
小明点点头，然后让阿诚把自己送到大路上。
“那个……”临走前，小明犹豫了一下，对阿诚说：“叔叔，下次帮我画画之前，要先给我看哦。”
阿诚笑了：“一定的。”
小明见他答应，就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阿诚回到仓库，一边想着要整修下屋子，一边整理着小明留下来的小衣服。他看着被绷松的小猪内裤的裤腰，想着小孩子长的也太快了……这才多久……
阿诚楞了一下，他认识这孩子多久了呢？不过几个月吧，怎么这孩子就长的这么快呢？之前忙于工作他还没注意，现在想起来，小明几乎每见他一次都长大了好多，最早之前那孩子才不过……
他拿出放画稿的箱子，将之前给小明画的草稿找出来。
团子似的孩子，顶多不过三四岁，可刚才那个孩子却已经有八九岁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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