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92）受训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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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安抚了一下爱丽丝，随着看热闹的人潮走到阳台上向下看，只见楼下不远处的马厩突然着了火，一群人拿着大扫帚、提着水桶赶去救火。
阿诚选择了放火么？明楼正疑惑着，马厩里突然有一个小个子骑着马从着火的马厩里冲了出来。所有人都以为这个人在救马的时候，一记枪声响起，那人从马上掉了下来。
楼上楼下一阵哗然，正在众人疑惑的时候，他听见有人用法语喊道：“这是生面孔！这是个偷马贼！”
阿诚？明楼目光锐利的指向某处角落，果然看到了阿诚的背影……那么那个掉马的人是王天风？
阿诚到底在干什么？明楼顿感不妙，只见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从四面八方赶来，将那个从马上摔下来的小个子围了起来。
该死，照相机还在他身上吧，明楼正要想办法，突然枪声又响了起来，只见王天风突然掏出枪来打中几个人，然后重新骑上一匹四散奔逃的马匹突出重围，消失在黑暗的夜幕中。
于此同时，沙龙外也响起了尖叫：“不好了！不好了！格列佛先生被杀了！快报警！”
“……”这个时候被发现的话，所有的矛头是会指向王天风，让苏珊摆脱罪名。但是阿诚的举动，却让王天风的真面目被人发现了……糟了，那份文件必须尽快弄走。
明楼握紧拳头，想着找借口快速离开，回去想对策。一转身，却发现克劳德站在他身后。
“克劳德，你怎么不陪着爱丽丝？”明楼疑惑道。
克劳德铁青着脸，粗暴的拉着他的胳膊走到僻静无人处，骂道：“在这里动手？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克劳德你在说什么？我……”
克劳德气愤的挥了下手：“不要狡辩，你敢刚才的事与你无关？”
“……”明楼呼了一口气：“克劳德，你听我解释。”
克劳德抬起一只手：“够了，不必解释！一直以来我都容忍你在我身边的各种行动，因为我以为你是个懂得互利互惠的聪明人。今天你却让我大失所望，如果你和格列佛有恩怨，你至少懂得避嫌，而不是在我与爱丽丝带你来参加沙龙的时候动手，你暴露了自己或者会被人说是牺牲，可是你想过我和爱丽丝的身份么？我不能再次因为我们的事让爱丽丝受伤了。”他赤红着眼睛，大约是想起几年前那次让爱丽丝受伤的枪战。
“……没有下次。”明楼本想解释，听到这里却放弃为自己辩护。他望着克劳德，严肃的说：“我的疏忽我会负责，你先带爱丽丝走吧，我留下，有事绝对不拖累你们。”
本来还在责怪苏珊的克劳德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这样责怪一位女性也绝非绅士之举，他顿时面红耳赤道：“我知道，这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会想办法。”
明楼叹了口气：“我很抱歉克劳德，你和苏珊对我的帮助我一直明白。我们是朋友，我不会做连累朋友的事，你们走吧。”
克劳德一听，更加羞愧了：“你说什么呢，既然……你与此事无关，我怎么能把自己带来的女性留在这种发生过凶案的地方？你叫上阿诚，一起走吧。唉？阿诚呢？”他话锋一转，又意识到阿诚的突然消失实在微妙了些，感觉今天的事似乎是有预谋的，但他软话都说了，也不能反复无常，只好跺了跺脚：“总之你带上他，一起和我走，马上。”
局面不利，明楼并未多作坚持，马上返回人群寻找阿诚，果其不然，没过一分钟就看到阿诚从外面趁乱偷偷摸了进来。
“大……苏珊，我回来了。”大庭广众下，阿诚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一样站在原地看着明楼。
“克劳德和爱丽丝要走了，一起走吧。”明楼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道。
“……苏珊，我……”阿诚张了张嘴，似要解释。
明楼没有理会他，从他身边经过时才道：“现在起，不准任意行动。”
因为格列佛举办沙龙的地方在郊外庄园，回程特别漫长，阿诚开着车，克劳德坐在副座，爱丽丝和明楼则坐在后排。
很长一段时间里，车厢里静的只有发动机的声音，直到爱丽丝好奇的问：“你们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想太多，警察会调查清楚一切的。”
“别想太多，警察会调查清楚一切的。”
明楼和克劳德几乎异口同声道。
“……”爱丽丝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人：“你们在紧张什么，只是死了个人渣。”
两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爱丽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明楼突然觉得肩上一轻，捂着脸笑了出来：“是的，你说的没错，只是死了一个人渣而已。”
爱丽斯点点头：“是的，这个人渣再也不能骚扰你了，就算明楼不陪着你也没关系，说起来，明露也真是的，从来不陪你来。唉，我好像没有看到你们一起出席过沙龙。”
“是的，虽然我和明楼是朋友，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做的实在太不够格了。”说完克劳德脑海中掠过一丝灵光，但是他却捕捉不了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当他把两人送回了明楼的公寓时，看着两人上楼，心底的违和感依然挥之不去，到底是什么呢！想了半天，也没个结论，爱丽丝到不耐烦了：“在想什么呢？快点开车回家，我累了。”
克劳德摇了摇头，将那个奇怪的想法抛诸于脑后，开始考虑该怎么把这事儿摆平了，毕竟他和明楼苏珊都是朋友，总不能看着他们出事吧！
回到公寓，明楼没有马上问阿晨前因后果，而是急不可耐的将一身女装换下，顺便洗了个澡。
等他换好衣服出来，阿诚却还是站在原地，等待他的发落，似乎一动也没有动过。
明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没好气地看着他：“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把衣服换了。”
“大哥，我知道错了。”阿诚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明楼面前。
见他如此模样，明楼的怒火瞬间被点燃，抬起脚狠狠地踹在了安辰的肩膀上，生生把他踹倒在地。
“你现在跪什么跪？装可怜吗？别学明台博同情，我可不是大姐。你今天做这点事我都快给你跪下了。”明楼将毛巾狠狠地摔在沙发扶手上：“我知道你想对王天风下手，我不是不给你机会，但时机还没到。而且今天是突发意外，你有没有对大局有个判断？居然就擅作主张了？”明楼骂了一通还不解气，又道：“你以为你是报仇雪恨呢！你知不知道这些执行任务的机会是多少人用多少代价换回来的？你随随便便暴露王天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也会暴露我，暴露我们身后的人和整个组织？你又知道不知道，我冒险弄回来的情报还在他手里！”
阿诚不敢装傻，连忙重新跪好，从口袋里掏出照相机交给明楼：“照相机在我这里，大哥。”
“……”明楼顿时哑了火，原来他还在想阿诚卖了王天风之后，他要怎么样把影响消除，重新从王天风手里把那份情报拿回来。现在倒好，这小子倒是在这里长了个心眼。
他定定地看着阿诚，想着他今天做的一切。其实阿诚执行了他的一切命令，只是其中用的手段，让他有些不齿而已。
他从没想过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会做出中开黑枪这种事情来。
虽然说王天风的确应该消失了，但是，至少在今晚，他们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前一秒，他还将后背交付给了这个人。下一秒，他的弟弟就向他开了黑枪。
他说不清自己是无法接受阿诚的所作所为，还是自己对于除去王天风这件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坚决。
他看着阿诚，想问他知不知道这份情报多么的重要？话到嘴边却又咽下，是的，你开始冲动的人是他，并不是阿诚，是他先把行动带偏了方向……
他曾跪在地上，心中十分忐忑，若是大哥痛痛快快的骂他一顿，他到安心了，便是现在他这般沉默，更让人心惊胆战。
“……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胶卷洗出来给我。”明楼把照相机放回他手中，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大哥，我错了，你别这样。”阿诚的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膝行了几步，跪在明楼面前：“我只是忍不住恨他，他杀了苏珊，贵婉也是因他而死的，他是个刽子手。”因为王天风，他还不得不与同大哥分开数年之久。
“……阿诚啊……这是战斗，不是私仇。”明楼忍不住深深的叹息起来。
阿诚颓废的坐在地上：“大哥，我是不是让你失望了？”
“……明天开始，你去我公司找老李，让他给你安排份工作，好好上班。同时，暂停一切组织的活动，包括蓝衣社的。”
心知明楼已经下定决心不容更改了，阿诚无奈的点了点头：“是，我会先把情报洗出来给你。”
明楼沉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他：“今天都累了，去休息吧。”
“……是，大哥。”阿诚心中有小小的后悔，他并不后悔对王天风下手，却后悔让大哥生了这么大的气。
是夜，两个人都没睡好。第二天一早，明楼还没起，阿诚准备好早餐，就先出门去找了个地方把照片洗了出来，在暗房看到照片内容时，阿诚顿时明白了明楼昨天冒险的原因。这时他对自己的行为，真的有些后悔了，若是因为他的不谨慎，让这份情报有了闪失，的确是不可原谅的。怎么想着他快速的收好了照片，销毁了底片，然后将这份东西，带回了公寓，交到了明楼手上。
明楼没有多说什么，吃了早饭就打发他去上班了。
将明楼开到了公司大楼，阿诚以为民楼也会上去，谁知明楼等他下车之后，居然自己坐进了驾驶室，自己一溜烟把车开跑了。
“……”被独自扔下的阿诚顿时感觉身体被掏空一样。
正巧这时李同学开了辆老掉牙的雪佛莱来公司，看到他还特意打了个招呼：“今天来的很早吗？明先生上去了吗？”
“……”这次，是真的后悔了。
明楼将车开到一座雄伟的教堂外面。停下车走进了教堂，他在圣水池边，取了点圣水，轻点着额头划了个十字。然后装作普通信徒的模样，在神像前祈祷了一会儿。
嗯，整点的钟敲响时，他起身走的教堂边的忏悔室，选了一间木格门上别着茶花的房间进入。
“神啊，我有罪。”性格上的花纹在他脸上投下漂亮的阴影，明楼状似虔诚的忏悔着。
一会儿，祈祷室的另一边响起声音：“纯洁的羔羊都在山坡上吃草，儿，黑羊则在攀登山崖，亲爱的兄弟，你要忏悔什么样的罪呢？”
“我轻举妄动，惊动了一些人。我恐怕会被那些人带走。但是在那之前我得到一份情报，请转交给组织。”黑龙江那些照片，从忏悔室的隔窗里塞过去。
对方收下照片道：“昨天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的确太过于冒险。你也是老同志了，也不是第一天工作了。在好的情报放在面前，也应当知道，以保存自己为第一要务。只有保存了自己，才能为革命作出更大的贡献。”
“……我接受组织的批评。但是我希望组织好好研究一下这份文件。你在合适的时候将它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这些国家的狼子野心。”
“眼镜蛇我知道你比别人更看得清形势，意识得到危险。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不是唯一要得到这份情报的人。关于这份情报，组织早有安排。”
“那我是破坏了原有行动么？”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现在我代表组织向你传达，对于你这次行动的处理意见：眼镜蛇进入冬眠期。从现在开始，暂停你在组织的一切行动和职务，直到下一个命令到达为止。”
“他听完什么表现是不是特别不服气？特别不甘心？有没有破口大骂？”明堂听着下属的报告，十分迫切的问明楼的反应。
“都没有，就是有点发傻。”
“发傻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想到会被下这样的命令吧。”下属回答。
“不行不行，这样还不够，我一定要让他受到这次教训才行。”明堂道：“我替他摆平后面这堆麻烦事儿，可不是让他得意忘形的。不行我还得打个电话去骂骂他，骂醒他。”说着明堂拿起手边的电话，拨了明楼公寓的电话号码：“小兔崽子，我和你说了，你女朋友不学好啊？和那个格列佛这种人渣去混啊！现在闹出人命案了，都有人来问我了你知不知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看别人不顺眼，为了你女朋友把他给杀了？……没有？真没有？你确定？我告诉你个小兔崽子，这次我是帮你摆平了，你就别给我来下次，最近你哪都别去，给我好好去你公司上班！第四季度营业成绩要不能超过前三季度的两倍，你就别来见我。我代表最大的股东，撤了你这董事长！明白你明白什么？我通路子这点钱，你一年都赚不回来。”痛快淋漓的骂完，明堂总算出了口气，于是和颜悦色地对下属道：“那就麻烦你看着他们俩了，谁都不许出任务，这两个不成器的东西啊，真是叫大人操碎了心。
PS：上一章就想说了，没来得及，七大块不是当时的计划，而是十年前一部分人对天朝未来的猜想和认定。茶，当然，现在看来就是个笑话，当初可是很多人把这个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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