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114）姐弟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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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几乎不曾改变，只是略添了些许风韵以及威严。
是的，虽然在外历经枪淋弹雨，可是看到明镜的一瞬间，他还是觉得脚底发软，比如明镜现在坐在他对面，重新叫了咖啡和点心，然后从头到脚的打量他，他就有种会被扒了皮的恐惧。
“果然长的很好啊，难怪明楼喜欢。”明镜对着他和蔼的笑笑，然后拿起面前的奶咖喝了一口：“怎么突然就来了上海呢？是不是同明楼吵架了？”
“不……不是。”明楼深吸了口气，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是，想来见我的么？”
“呃……”
“是不是明楼同你说，要他娶你，需要经我的同意？”
“并……并不是。”
“哦，真的不是么？”明镜也不揭穿他：“听人说，你遇到汪家小姐了？”
明楼点点头：“是的，我想去明家大宅看看，然后遇到……她……在往你家门口……”
“我知道，她时不时会来。”明镜若无其事道：“她总是喜欢把一些很可爱的小动物弄死，扔在我家门口，好像这样我就会害怕，她不知道我早起的时候，时常会看着她那样做。那时的她，再漂亮脸哪，都变的丑陋无比。”
明楼一时心如刀绞般难受：“这是不是都因为明楼离开了她？”
明镜瞧着他笑了，拿了一块点心放在他面前的盆子里让他吃：“不，都是为了她自己的恨。”
“恨？”
“她的高傲，她纯洁的爱，她付出了女人自以为可以付出的一切，却竟换不来我这个恶女人的感动通融，叫她如何不恨？”
“……”明楼闭了闭眼睛，长叹了一声。
明镜以为她有兔死狐悲之感，便道：“她吓唬你了吧？”
“呃……这……”
“好吧，她说的也不全是吓唬，这个女人素来恨一切挡在她和明楼间的人、事、物。”明镜笑笑：“你到是个大度的，难怪明楼在巴黎遇到你之后便不再找别的女人。虽然你出身是有些麻烦，不过他最看重的还是人品。”
“……”咳，这事还真没办法给大姐解释了。
“不过这事也都是我家明楼引出来的，与情与理，你受惊，我也应该同你道个歉。”
明楼连忙道：“我不怕这些，到是明女士，一直以来明楼都不知道这些，到叫你担惊受怕了。”
明镜笑了：“我怕？我有何好怕的？不过是些小把戏，就是杀人掠货的事，我明镜也不是没见过，她不过扔些脏东西，我却连子弹壳都收到过不少呢。”
这到是……只要曼春不拿对抗日分子那一套来对明家，一切还是在可控范围内的。
明镜神情自若的拿了几块点心吃，又道：“啊，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明女士请讲。”明楼自然是洗耳恭听。
“与我家明楼作伴解闷无所谓，但是我是不会接受你进我家门的。如果有一天明楼娶亲生子了，我希望你离开他……当然，我明家是不会亏待人的。”明镜从皮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了过来：“这就当是头款，巴黎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取现。”
“……”明堂哥当年不过是讲苏珊是为了钱，这边大姐到是直接掏钱了。明楼想了想了，发现这钱他还不能收，便将那支票又推了回去。
“我和明楼在一起不是为了钱，我只是想问，明女士以为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嫁得了明楼？进得了明家？”
“什么样的人能进我明家？哈……”明镜觉得这话题有趣极了，神情怅然道：“爱他，要爱他胜过自己。”
明楼诧异：“可是，人只有爱自己，才会爱别人啊。过分的要求于女人，岂不是太封建了？”
“封建？这话有趣了。我不是什么思想保守的封建大家长，不过是一个担心弟弟的姐姐而已。”明镜笑笑：“我可以不讲门第，不讲家世，却想要一个真正爱明楼如性命的女人嫁他。”
“曼……汪小姐当年不是么？她也可以为了明楼放弃一切。”
明镜面露不屑：“汪曼春？这个女人啊，现在爱他爱的痴狂，只是这决心已经从爱变成偏执，甚至不是对明楼的偏执，而是对入我明家的偏执。”
“这……”
“今日她或为了明楼而恨不得我死，不是爱人是酷爱记恨……他日若明楼负她或不爱了，她又当如何？”
“我……”明楼竟然一时回答不出，若是之前他还可以说旧情未了，却是在与阿诚有过肌肤之亲后，再难开口。
“她会恨不得明楼死啊。”明镜眼眶微红：“我不是为了我所受的威胁委屈而含恨，却是为了我弟弟明楼这段情劫而担忧。我看的世事多，懂的更多，如果不是我放心的人……一个姐姐，怎么放心把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交给另一个人呢？”
大姐……明楼同样眼眶微湿，半晌才道：“如果有一个人，能做到这一切呢？”
“那我便为明楼，为我明家长子恭贺一生平安喜乐。”
“大……明女士，我或者不是明楼的良配，但我和你一样爱着他，你是亲情，而我是爱情，请你放心，明楼的确有一个人，爱他胜过自己。”明楼想着阿诚与自己的种种道。
明镜不语：“你在说谁？若是你，为何今日与你同来的不是我家明楼呢？”
“有一天会的，有一天。”明楼淡道，总有一天，他不会再让大姐为自己担心的。
“那我……拭目以待。”明镜起身：“这次你冒昧而来我就不计较了，回去告诉明楼，不要以为在国外就不受管束，好好理理自己身边事，别惹得我在国内也不消停。”
明楼不语，只能低头受训，任明镜斥责，毕竟这事的确是自己鲁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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