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88）微妙转变
这幢大楼这顶层还是明楼当初的那间办公室，只不过明楼主赚了钱以后把下面几层一块买了下来。除了当年匡吉他们的办公室以外，这里大部分都已经成为明楼的公司了。比较奇妙的是，原来顶层的办公室，已经成为明楼的董事长办公室，而董事长办公室隔壁却是别人家的公司，不少员工对此表示了奇怪，但是也无人对此多说什么。
阿诚进门之前，往旁边看了一眼，隔壁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他不认识的写字员，正如他的前任那样，战战兢兢地整理着什么。这个人一看就是老实的模样，但是阿诚却见过他在哪里呢？正是这个人接他回巴黎的。
大约是听见了响动，男人回过头，看到明楼同阿诚的时候，连忙打了个招呼。
“先生，早上好！”
“老王，早上好！”明楼点了点头，寒暄了几句，便带着阿诚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来李同学呆的那间办公室也被改造了。现在这里是明楼一个人的地盘，他并没有动大格局，只是把外面做成了会客厅，里面则更加私人化一些，除了办公桌椅外，还隔出了一小间休息室。
还真好奇地打量着，里里外外都变了模样。比如他小时候常用来做功课的那张，办公桌还像当年一样，宽大华丽只在边缘因为长时间的使用，而磨得特别光滑。
手指从边缘掠过，阿诚笑道：“大哥，你这里可是越来越气派了呀。”
明眸略带得意地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自夸的话，只是指着外面道：“这里改一下给你做助理办公室吧。”
“哎呀，那里面的休息室我不就用不上了吗？”阿诚调侃他。
“外面的沙发不能睡呀！”
“那不是只有单人的吗？”
“自己去买一个，我批条，公司报销。”明楼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坐回他的老板椅长长的舒了口气。
早晨还在打量房间里的陈设，不时地吹声口哨：“大哥，你这几年发达了呀？这里多了好多东西。”
“都是朋友送的，不算什么。”
“那你真是交了些好朋友。”阿诚站在一架黄铜做的望远镜前，不着经筒向窗外瞭望，用这个可以看见附近整片区域的景象。阿诚想这可能是凝露用来观察周围情况的。
“大哥，这里附近有监视吗？”
“你问哪边的？”明楼翻开桌面上的文件夹，查看着待自己签署的各种合同。
“还有谁？蓝衣社。”
“偶尔秘密，警察也会过来几次，你知道我最近几年时常出入的地方，那些人可是非常关心我的动向。”
“怕你卷款潜逃吗？”
“八九不离十吧！”影楼用手指弹了弹手上的合同，有的时候看看这些金额也挺动心的，这也是他背后有明氏企业，如果换了个人，恐怕是要动几分心思了。
“资本家。”
“什么？”明楼耳朵动了动，抬起头看他。
“大哥不愧是大哥，果然会赚钱，真是名家的遗传好啊！”
“别拍马屁了，快过来和我一块看看这些文件，以后你当我的助理可不能吃干饭，该学的该做的都得抓起来，让你在苏联开心快活，这么多年都没有好好学习，回来也是该抓一抓了。”
怎么说得他像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呢？阿诚自觉有些郁闷，连忙道：“大哥，在那里，我也是有选修经济学的。”明楼回头看了他一眼：“什么经济学？战时经济？”
阿诚立刻举手投降，乖乖的坐在那里，听明楼给他讲工作？关于公司里的一些结构，包括了明楼这几年事业发展的几大部分。阿诚将明楼说的这些同他回来前给到的资料做对比，包括明楼与他通信时讲到的那些，顿时发现明楼积聚了不小的财富。
“大哥果然了不起。”
“不过都是资本家的国难财罢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明楼打了个哈气，不掩倦意：“你在这里再看一会儿，我先去休息一下。”
阿诚走进小休息室，替明楼铺好了床，拉下小窗帘。他明楼进来，便说道：“大哥，这里没有汤婆子呢，早知道从家里带一个来。”
“你不在的时候我哪里来这么大讲究？”明楼取下领带，解开衬衫扣子，对阿诚道。
阿诚听完立刻笑了：“都是我不好，这几年让大哥受苦了。”
明楼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只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药来，倒了几片在手上，也没有用水就直接吞了下去。
“大哥，你这吃的是什么呀！”阿诚有些担心地问。
“安眠药，不然睡都睡不好，大约是昨天的伏特加喝多了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药片粘在嗓子里，明楼有些不舒服的轻咳了几声。
“大哥，你怎么吃这么多安眠药？”那晨连忙给他去倒了杯水来，扶他在床边坐下喝。
明楼喝了水将药咽下去后，语带抱怨：“以前特训的时候，培养了点抗药性，剂量不够大对我没有用，就是这点剂量吧，也就是能安稳的睡上一两个小时。”
“那也不能老用药呀，来我替你揉揉。”阿诚拿走杯子，扶明楼躺下。他让明楼躺在枕头上，替他按摩太阳穴，不一会儿明楼就陷入了睡眠，呼吸也变得平缓。
阿诚端详着明楼的面容，看着他有如雕刻般的五官，数年不见，大哥越发的成熟俊美了。长长的羽睫盖掉了眼下的青黑色，却为他的面容添加了几分忧郁，东方式的神秘魅力与温文尔雅加上易为西方人接受的立体五官，几乎满足了西方人神秘东方的一切幻想，所以无论是苏珊还是明楼，在这里都是受人欢迎仰慕的存在。
看明楼睡了，阿诚悄悄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吻过才走出去，替他把小休息室的门关上，让他能好好的睡一觉。
回到外面的办公室，
他开始替明楼整理办公桌上的文件，顺便研究明楼现在的公司经营状况。微妙的是，明楼的经营内容依然以金融为主，但是业务的内容区域上出乎意料的广泛，但是细究之下又不难发现，明楼的经营范围与其执行的任务都有不可分割的关系，但是这范围又不以单一一方为主，而是涵盖了蓝衣社、明氏企业、共产国际，甚至还有汪家的一些势力范围。有些事同国际关系一样，不是你拥有哪方面的情报就可以分析出来的，而有些事通过数据，就变得一目了然了。早晨看了下文件，大约明白明楼现在，各方面任务的进展程度和深度。共产国际和明氏企业他是知道的，而汪家和蓝衣社方面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也没有想到明楼已经扎根的这么深了。
正感叹间，办公室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去开了门，却意外的看到了一位老熟人，那正是明楼公司的第一位员工，也是现在他公司的总经理，当年李同学。
“阿诚，你是阿诚。”他一眼就认出了阿诚，毕竟虽然成熟了些，却与当年那个十八岁的青年并没有太多改变。
与对待王天风的态度不同，看到李同学，他当即热情的上前给了一个拥抱：“好久不见啊。李哥哥，我现在应该叫你李同志了吧，还是李总经理？”
“就叫李哥就好！”他看到阿诚那是相当开心，连忙拉着他在旁边坐下，又帮他去端茶倒水，很是热情，与当年那个格外照顾他的大哥哥一模一样。
“李哥别忙了，你这样要是被别人看到多不好，你现在可是总经理了呢！”阿诚打趣道。
“什么总经理？那还不是你哥抬举我？”他一如当年那般谦虚，丝毫不见功成名就后的得意忘形。或者说就是到了今时今日，他的成就也是弥补不了她家当年因侵略者而丧失的家业的。
“我倒是听说你回来了，但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到明楼身边了。”他不无感叹道。
“你想啊，至少单独完成几桩任务，做出点成绩再回家，谁知道被大哥发现了，直接就把我给领了回来。”阿诚叹了口气，一副有志难伸的模样。
“回来帮你大哥也好，我这人笨，帮不了他什么，只能操持公司俗务。”他瞧了瞧里面，压低声音道：“明董事长在里面休息？最近是不是任务重？我都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你哥说哪儿的话，这几年我不在还不吃，多亏了你，哦，大哥他没事就是有些累，昨天晚上看我回来开心多喝了点。”
“那就好，那就好，你在上面忙完了就下来，我同你说几句，顺便给你介绍下公司的同仁，你以后总要熟悉的。”他也没多说，在明楼办公室拿了几份签好的文件就下去处理事情了。
阿诚又一个人忙活了一会儿，过了半个小时听休息室里传来动静，便走了进去。果然，明楼已经醒了。
醒过来的明楼靠在枕头上，有些神思不属的发了会儿呆，听见阿晨的脚步声才回过头来，看了他一会儿，像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大哥，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点事。”因为我太晚看了看手表，择日不如撞期吧：“你联系下王天风，我有事同他说，让他今天来见我一面。”
“他今天没有任务吗？你确定他抽的出时间？”阿诚相当好奇。
明楼意味深长地说：“他在做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离了我，他在蓝衣社的任务也就那几件，现在嘛，那些任务都停着，估计就在我公司附近，随时等我召见吧！”
他皱紧了眉头，他自然知道明楼不是真的说王天风在等他召见，而是指王天丰一直没有停止过监视他行动的任务。是出于蓝衣社内部派别斗争的原因，还是出于对明楼的不放心，阿诚并不清楚，只是本能地预感到斗争依然激烈……在他们当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之后……
听闻明楼主动找他，王天风是惊讶的，上次不欢而散，并没隔多久，按照明大少爷的脾气，这会儿应该还在气头上面呢。找他过去总不是出气吧……
按时来到约定的地点，又是一家路边的咖啡厅，王天风没好气的喝着点好的咖啡，想明楼就不能找点隐蔽点的地方碰头？
时间一到，一辆豪华布加迪在咖啡馆门口停下，明楼从车上下来，随同一块儿下来的，竟然还有阿晨，但两人在王天峰面前坐下时，王天风十分好奇道：“阿诚你怎么来了？”
“王先生好。”阿诚一派温和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他看了明楼一眼，抱怨道：“我大哥这是在抓我补习呢！到哪里都要我陪着，就怕我偷懒。”
明楼笑了：“让你多学点，还怪我不好了。”
“你别这么说，阿诚学习应当不错，这次回来就帮了我个大忙，我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他呢！”他拿起菜单：“来，点些东西，我请你的，算是上回的报答。”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陈结过菜单，点了几样东西，一半是为自己一半是为明楼，很是贴心。
王天风一听，不禁笑道：“你们兄弟俩还和以前一样，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一个人住了这么久，就是不请个管家佣人什么的。”
“我不喜欢外人呆在我家里，麻烦。”明眸神情并未有所松动，依然是带着淡淡的冷漠。他并未浪费时间，而是像下命令一样对王天风道：“今天我来这里只是为了通知你一件事。以后安全会成为我的助手和代言人，我所有的行动他都会参与。”
“所有的行动？”王天风不确定的再问了一遍。
“没错，我指的就是……一切行动。”明楼抬了抬下巴。
“这……恐怕不符合我们一直以来的搭档纪律吧。”
“规矩？王天风你要明白，现在我讲的就是你要遵守的新规矩。”
王天风若是私下被明楼这样说也就算了，但今天当着阿诚的面被这么下面子，他顿时有些恼了。
“这事必须通过上级同意。”
明楼听罢，看了阿诚一眼，阿诚立刻将手中的菜单放下，从明楼的公文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交到王天峰手中。
“你是上级的指令，请看，看完立即销毁了。”
王天风将信将疑的接过，打开一看，果然是上级的调动命令。阿诚不但被委派给明楼全权调用，更有了新的军衔，居然只差了他两级。
王天风顿时觉得五味杂陈。阿诚去苏联留学回来的自然会被委以重任，加上明楼的势力，起点不会低，但是实际上看到阿诚的军衔，还是略有打击，他的军功是枪林弹雨里用血和命拼回来的，阿诚一回来却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了当年的他所难以企及的高度。
一种被取代的危机感笼罩了他，他的心情不可说不复杂。
PS：文章进入下篇，因文长搞个初步印调，愿意参加请按格式：《巴黎茶花遗事》/常用ID/1本/通知邮箱 私信给我统计，谢谢~
评论(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