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110）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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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细的胳膊……这是他拉住对方时的第一个印象。
只是那人转过头来，一张只是在梦中见过的脸便映入眼帘。
明媚的逼人的美貌，比之当年又多了几分成熟艳丽，明楼一时恍惚起来，分不清这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怎么会是她呢？
怎么会是……曼春呢？
被掐断颈骨的小鸟掉在地上，扮着男装的女人抬起头看着这个大胆敢制止自己的人：“你是谁？”
“……”自己的名字梗在喉头，明楼看着那双乌黑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嘴张了张，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汪曼春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番：“你……你是……”
明楼紧张的倒退了两步，生怕被认出来。毕竟他现在的模样实在不合适见她。
“苏珊？”谁知，从曼春口中吐出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
“是叫这个名字吧？”汪曼春拿掉头上的鸭舌帽，一头波浪长发流泄而下，野性而张狂，随口而出的就是一口流利的法语：“明楼的现任女友，巴黎的苏珊小姐？”
“……”明楼呼吸一滞：“你……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是明楼最爱的女人，汪曼春。”她拍拍手上的鸟羽，拉住了明楼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一吻：“终于见到您了。”
同时，明镜站在窗前俯视前院。阿香站在她身后，抓着手帕害怕的按在胸口：“大小姐，那个人又来了，上次是死猫，这次又……”
明镜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不必怕，这种人，也只有这样的下作手段。”
“坐过这样的车么？”汪曼春带着护目镜和头盔，骑在摩托车上驰骋在上海的马路上，一条红蓝相间的鲜艳围巾迎风飘扬，高速的行驶不时引来路人的惊呼。
明楼收起洋伞，整个人缩在摩托车斗里，心里无比复杂：他也想过带喜欢的人骑这样的带车斗的摩托，却绝对不是这样的位次……
“咖啡馆？西餐厅？你想去哪里？”汪曼春大声的问道。
“随便你。”明楼心情复杂的说道。
“什么？”汪曼春大声问。
明楼扶着额头，压着嗓子喊道：“随你喜欢！”
然而车并没有停在繁华闹市，开过静安寺，往万航渡路驶去。
“你要开出法租界了……”明楼皱眉。
“就到了。”汪曼春笑着道，将车停在一片树林前，便下了车。
明楼提着裙子下车，轻声道：“ 这里么？”
汪曼春摘了头盔和护目镜扔在车上：“这里是我和明楼以前约会的地方。”
“……”明楼四下环顾，几乎认不出这里。
汪曼春弯腰从地上拔起一支野花，凑在唇边：“这里的落叶很美，深秋的时候，我们会来这里郊游，看看落叶，巴黎有落叶么？”
“枫丹白露的秋天，落叶就很美。”当初曾想带你去看。
“你们一起去过？”汪曼春回过头，美丽一如当年，而明楼也渐渐想起当年的事，只是这里已经和当年有些不同。
“啊……是的。”
“那他有没有带你去踩落叶？”汪曼春指着树林里的落叶：“又松又软。”说着，她拉着明楼的手一路跑进了几乎可以埋住脚面的落叶里。
就和当年一模一样，明楼神思愈加恍惚，随着她一起走了进去，完全不在意裙摆被枯叶蛛网所沾，因为这就和当年一样……
“曼春，慢一点。”好像是有这样的事，他被曼春拉着走进树林，一路欢笑着。
汪曼春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叫我什么？”
“……汪小姐。”
汪曼春松开他的手，踢了踢脚下的枯叶：“他这么叫我的名字么？”
“……”
“我知道他身边有你在，我一直想对自己说你只是我的替身，可是看了送回的照片，就说服不了自己。”汪曼春瞧着他：“你这么高挑……这么漂亮，和我完全不同，想想你站在他身边，好像还真登对。”
“不是的，汪小姐……我……”明楼有口难辩。
“哈哈哈，你以为我在自卑么？”汪曼春挑了下他的下巴：“你这样的女人真奇怪，都不知道和情敌怎么说话么？还要安慰我？”
“汪小姐，明楼当初是不得以。”明楼艰难道。
“我知道，他是被逼的，被打的，我也是被逼的写了绝情书，心里却从来没放下过他。”汪曼春边说边往树林里走：“我知道他有多爱我，他只是被那明镜那女人压制住，就像恶龙将公主囚禁在城堡里一样……”
“是的，他同我说过。”
汪曼春转身，面对着明楼靠在一棵树上：“啊，你知道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么？”
“……”
“他啊，最喜欢来这里，让落叶盖住我们……谁都不知道……”汪曼春笑着，又一步步走近他：“他吻过你么？你知道在落叶里接吻是什么感觉么？你们一起走进过路旁的小树林么？”
明楼倒退了几步，后背撞上了一棵树：“我们……并没有……”
“真漂亮。”汪曼春勾住明楼的脖子，掂起脚凑近他的耳旁：“我都觉得好看，怪不得他对你动心。原来他喜欢的是这样的类型么？”
“汪……汪小姐……”明楼努力向后缩去。
汪曼春的手摸上他大腿外侧：“怎么了？他没这么碰过你么？”
“汪小姐，别这样……”生怕暴露，他伸手想推开她的手。
汪曼春笑着摸上他的脸：“怎么了？我也想尝尝……明楼尝过的女人是什么味道呢。”
“……！”
“你说，如果明楼知道自己的现女友在上海被人奸杀，他……会不会回来呢？”汪曼春将红唇贴上他的脖子：“这样，我就有机会再见他了吧？”
“曼……曼春。”明楼吃惊万分，他无论如何不会相信曼春会讲这样的话，他那个性烈如火的曼春怎么会？
PS：曼春好久不见呀~~你看明楼看到你都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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