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82）重要决定
“香氛、妆容、仪态……或者说，通过形、声、闻、味、触的五感让别人感觉自己，这是外在。而内涵、气质、思想同样重要，精彩的女人有时不止于外貌。……哦，对你来说，这些都是必要的伪装。”
风和日丽，贵婉坐在自己的小客厅里，泡起花草茶来招待明大少爷。
明楼太阳穴突突直跳：“其它就算了，味和触……你在开玩笑吧。”
贵婉回以嫌弃的表情：“明大少爷没有交过女朋友么？接吻都没有么？再纯情你也摸过女朋友的手吧！”
“你搞清楚，我是男的，不是真女人。”明楼压着火气瞪她，难道她还真要他同男人亲热不成。
贵婉轻咳一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才慢条斯理道：“我当然知道，只是执行任务的时候难免嘛，以前他不是也亲过你？”
“……”明楼一脸阴沉的瞪着贵婉。
贵婉睁大眼睛：“你扮演的角色就是一个女人啊。明大少爷，难道你要女同志去冒险做这种事么？出卖色相这种事……你忍心让孤苦无依的弱女子去做么？”
明楼冷哼：“让男同志去做就不是出卖色相了么？而且哪里有孤苦无依的弱女子？我怎么没看见？”
“男人又不吃亏，总之我们是绝对不会让女同志去冒这种险的。”贵婉理所当然道。
“贵党果然高风亮节……”
“现在是我党了，明楼同志。”贵婉弯起嘴角：“又不是真要你去色诱，也就是周旋在这个圈子里，女人比男人方便多了，而且你是不会吃亏吧。”
明楼很想拿那天被王天风堵住的情况说事，但想想这种黑历史真心讲不出口，只能闷声闷气道：“说说别的吧，化妆和变声你还要教我。”
“这个么……变声么，要给你找个声乐方向的老师，你是票友底子好应该不难……化妆么……”贵婉有点为难：“要么和阿诚再研究一下，你的五官还是犀利了一点。”
明楼冷声道：“我记得我说过，不要把我明家人扯进来，尤其是阿诚……他只是个孩子，并不合适参与这些。”
“……”贵婉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始终未开口。
隔着一道墙，阿诚规规矩矩的坐在另一边，紧握的拳头慢慢的松开又捏紧了……
后来阿诚回想那段日子，总觉得异常煎熬，大哥同贵婉在一起悄悄行动，同王天风一起神出鬼没，唯独与他的距离却渐行渐远，上到高中时，甚至提出工作生意忙，照顾不到他，让他住校的要求。
其实那时他在家里，几乎是遇不到大哥的，两个人的时间几乎是错开的，他说不清是大哥真的忙，还是存心让他远离一切。
他只知道在巴黎几个著名的沙龙里，名媛苏珊的美名慢慢传开，偶尔在午夜，他可以从那堆满珠宝和华服的房间的门缝里，见到装扮的越来越无瑕疵的大哥。
明眸皓齿，宛若朝霞，高贵风流的气质，若是在上海滩上必然是首屈一指的名媛……当然，在这里也是众星拱月的存在……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他利用这个身份做了些什么，仿佛苏珊真的只是个游走于纸醉金迷间的漂亮女人。
作为苏珊名义上的男友，明楼则是另一番作派，留洋学生里的明星，世家子弟的成功榜样，巴黎金融圈里的后起之秀，容姿、气度、家世、资产，甚至所拥有的女人，都无一不是上选。他很快就被巴黎上流社会所接纳，借着各种关系出入名门望族的府邸，为别人做起理财规划，甚至成为一些政要私下的金融政策顾问。要说有什么缺点，大约就是他的国籍依然是那个贫弱不堪的落后国家……
学校的同学知道他是明楼的弟弟，都会对他礼让三分，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自己见大哥的机会，比王天风还要少。
是的，偶尔他也可以看到在楼下等明楼的王天风，只是明楼很少让他上楼，也不太充许他单独见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透了他对王天风的那份敌意……但是阿诚知道这两人在一起，做的必然都是危险的事，见过他回来，大哥身上总是带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甚至有时一走就是好几个礼拜……
他总是害怕大哥哪天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但是这份恐惧他又无从诉说……明楼对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好好学习，好好做人，完全不知道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不被大哥扔的更远……
高二那年，他终于克制不住的去找了贵婉，提出了入党的要求。
“我接受任何考察和任何危险的任务……贵婉姐姐，让我加入吧。”
“阿诚，几年前你就听过你大哥的表态了吧，他不希望你参与。”岁月流逝，贵婉变的更加沉稳也更加冷漠，太过激烈的战斗，带走了不少同志，好像也把什么从她脸上夺走了一样。
“这是我的个人意愿……我知道大哥只想我好好学习，但是我却不想只做一个学习好的人就算了。”阿诚顿了顿：“我早该加入的，就算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也应该加入。”
“阿诚，信仰与报答是两回事，当初我们救你不是为了要报答。”
“我却是因为受到帮助才认识你们不是么？”阿诚道：“贵婉姐姐，一来我出身贫苦更能理解你们，二来我并不想让大哥一个人孤单的走在这条路上。看不到希望却还要不断努力的日子有多苦，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请给我这个机会，证明我的信仰，也请给我这个机会，跟上大哥的脚步。”
“这里的战斗已经超出你的想象了。”贵婉有些疲倦的在沙发上坐下：“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同志，而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想连你也要冒这样的危险。”
阿诚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贵婉姐姐，你们最近的麻烦不小吧？”
贵婉看了一眼：“你知道些什么？”
“外面一直在抓人，巴黎出了不少命案和不少莫名死亡事件。”阿诚道：“上次克劳德先生来拜访大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们需要新生力量和外援，但大哥的身份却插不上手。”
“……”贵婉沉默不语，似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姐姐你顾念我的安危，但请你站在战斗上多想想，对于你们的敌人，我是生面孔……有谁会怀疑我呢？”阿诚道：“我在老师的画室里帮着贩行画，整个巴黎的中下层路子我都不陌生，对于你们的行动，是有助力的。”
贵婉看了他一眼：“我以为你和明楼不常在一起，就会少受他些影响……艺术生不该有那么功利的分析。”
“搞艺术也要生活啊。”阿诚笑笑：“我老师可是行画界的高手。啊，你们经费是不是周转不易，其实从大哥那里走不方便，我也是可以帮忙套钱出来的呀。”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贵婉有些头痛的听着阿诚的自荐。心里越来越这么想。
最后她只得道：“我可以作为你的介绍人，让你有机会接受组织的考验，但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阿诚连忙收敛神情，端坐好道：“请问。”
“假如……假如我要求这一切你都要对明楼保密呢？”贵婉道：“如果组织要求你要向你大哥保密自己的行动和任务呢，你能做到么？”
“向大哥保密？”阿诚愣住了。
“是的，我们的战斗不是并肩而战，很多同志都是单线执行任务。有时就算是同志，也不能让对方所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任务，你能做到么？”
阿诚沉默了，这样的事有违他的初衷，他本意是想与大哥坦诚相待、并肩战斗的。大哥如果不知道自己是同志，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可是如果不加入，他和大哥迟早会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
激烈的思想斗争持续了许久，贵婉一直未打扰他，直到阿诚下定决心。
“我愿意加入，我也愿意接受组织给予的一切考验。”即使不是为了大哥，不是为了至今连姓名也不知道的那个人，这也会是他的选择。
对抗命运的不公，对抗强权与暴力，让弱小的不再受压迫，还有谁会比他更明白其中的重要性呢？
贵婉不再追索与劝说，阿诚的坚毅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或者说，当初她教给这孩子的东西，已经开花结果。
那时的贵婉还不知道两年之后自己会遭遇什么，更不会知道阿诚执行任务的第一次生死考验会来自于明楼，更不会知道阿诚因自己的选择付出了与大哥分隔天涯海角的代价，那时的她已步上黄泉彼岸，再无法去关照这对兄弟的命运，也无法问阿诚……与明楼分离的时光里，有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一分半毫了。
PS：我要说本文完大约会被抽吧XDD哦，本文中篇完了。下篇就开始写喵，下篇的话，是想赶年末楼诚展或CP哒，因为本文字数巨多，印起来麻烦，问过人以后讲……最好早点印调，所以……从下章开始会弄印调……也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最近好忙啥的QAQ）先说一声啦。
PPS：下篇阿诚就长大成人了，真不容易啊（喂喂）说起来曼春和大姐和小明同学都不会缺席~~~无比温柔的微笑~~当然还有王老师，一定会好好关照他哒~~~~请大家期待并保佑我家项目别太压榨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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