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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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巴黎茶花遗事(84)别样重逢



目录及说明


回到公寓,开了门是一片静寂,明楼看着空空的门廊,总觉得应该有个青年温和同他笑着打招呼,说:“大哥回来了啊。”

但是屋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

踢掉鞋,赤着脚踩着冰冷的地板走到小客厅休息,寒意却挥之不去,拿不准主意是应该等候王天风的拜访还是去找人问今天遇到的那个人的消息。

不过换装是应该的吧,应该从苏珊的状态切换回明楼才对。

正要回房间换衣服,门铃却响了。

是谁呢?不得不起身,在门廊里套上鞋,然后去开门。

即不是王天风也不是那个人……

眼波在门外两人的制服上转了转,他好奇道:“请问两位先生,找我有什么事么?”

“苏珊小姐么?”两名警察打量了一下这位出乎意料的漂亮女士,却没有过多的表情:“根据我们的调查,您与一起凶杀案有所牵联,请配合我们的问询。”

“……”适时微愣之后,扶着门的手抖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我才回来并不知道。”

“哦,您今天去参加的沙龙隔壁发生了一件命案,我们需要您回答几个问题。”

“凶案?”按了按胸口,装出惊慌的模样想合上门:“怎么会同我有牵连呢。”

“苏珊小姐。”一名警官强硬的按住门:“我们很抱歉,希望您配合我们。”

无奈的收回手,他只能装出柔弱屈从的模样:“我……我需要联系一下朋友,给律师打电话……我是无辜的,你们没有权力随意盘查我。”

两名警官对视了一眼,到也没有制止,只是说:“您现在可以打电话,但是必须在我们面前接通。”

看来并不是锁定他了,这事也只是停留在命案的阶段,明楼暗自松了口气,转过身去打电话,还不忘端起架子:“希望你们知道自己在质疑什么人,这简直是莫大的污辱。”

两名警官明显是纯办事,只是摸摸鼻子跟了进来。

拿起电话播了一个号码,明楼以符合一位名媛身份的嚣张语气讲了一通电话,先询问了自己能不能不去,得到否定答案后,又趾高气昂地命令自己那谦卑的律师仆人快来给自己解围并惩罚这些无能的家伙一通。

“苏珊小姐,如果好了,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您在开什么玩笑?!”拔高了音调,明楼指着自己的衣服:“你们居然连换件衣服的时间都不给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一位有名誉的淑女么?这种态度我会让整个巴黎的社交界都知道的,你们的上司是谁?报上名来,我觉得有必要同他谈谈他下属的无礼!”

“哦,美丽的小姐,您的声音响到整幢楼都能听见了呢。”一阵调侃的笑声从小客厅的门外传来,一位穿着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中等个头,留着小胡子,手上还拿着个烟斗在抽,摆出一副高姿势的架势。

明楼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不管您是谁,请不要在这间屋子里抽烟。”

“哦,失礼。”对方耸耸肩,收起烟斗,与明楼对望了一眼,然后发现自己的高度居然矮了一点,暗自感叹对方真是位高挑的美人:“我是这案件的探员,希望您能配合一下调查,请不要为我手下的行为而生气。”

明楼理了理头发:“那么警探先生,我可以去换衣服了么?”

“其实现在这身也无损您的美丽……”警探先生嘀咕了一下,看到对方不悦的神色才道:“当然可以,苏珊小姐。”

明楼轻哼一声,直接回卧房换衣服。留下两名警官与自己的上司面面相觑。其中一个站在餐厅方向看了一眼:“我的天,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埃菲尔铁塔的全景呢。这么豪华的公寓,我们真没有找错人么?”

对着富丽堂皇又格外冷清的房子吹了声口哨,警探道:“没有找错,只不过她不是嫌犯罢了。”

“不是嫌犯?”另一个警官不明白了,不是嫌犯他们来打扰一名有名望的女士做什么?

警探摸了摸口袋里的烟斗:“死者虽然死了,但是刀口又窄又浅了,能用这么窄的刀杀人,必然是个孔武有力的成年男子,怎么会是一位娇滴滴的贵妇?”

“那我们来找她做什么?”

“一些上层的授意,以及我关心她为什么事发后就走了,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明楼坐在卧室里,用仪器探听着客厅的动静,听到这里不禁奇怪,上层的授意是什么?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涉么?不过按他们的说法就是走过场,那这里还是安全的,收起仪器,他脱了衣服,将资料从内衣里取出收藏好,然后换了一身简单宽松的V领深色直筒连衣裙。宽松旋转垂落的料子在腰部结着一朵丝制的拼色茶花装饰,缀着些珍珠和亮片,低腰下是褶裥设计,让身体的曲线更突出一些。

又在脖子上系好围巾,挂上几圈长珠链,明楼顺手还给自己补了个妆,确定自己的打扮能入自己的眼以后,他捞起一件镶着貂皮领的大衣披上,再补了一次香水。

拿起一面镜子,他走到窗前,对着隔壁街楼下的买花摊照了两下,看到对方同样用镜子回以信号才放心的推门而出。

“哦,苏珊小姐,您真是叫我们好等。”

明楼一出来就听这话还没什么,看到对方坐在自己的专用沙发上,鞋子都踩在自己的脚垫上,不禁有些怒气。

“如果连等待女士的耐心都没有,您在巴黎不会拥有一位上得了台面的舞伴。”略带刻薄的回以颜色,明楼冷哼着出了门,走到门口还不忘取自己的小包和帽子。

楼下迎接他的是一辆老旧的破车。

“坐这种事会勾坏我的丝袜的。”她大呼小叫着抗议,然后指指后巷:“我有辆布加迪在车库里。”

耐心再好的人此刻也要生气了,一位警官没好气的替他拉开车门:“这可不是去您的沙龙,上车吧,苏珊小姐。”

“无礼之徒!”装腔作势的跺跺脚,明楼道:“简直是无礼之徒。”说罢,他装作无奈的上了车。

警车一溜烟开走了,而公寓对面的小巷里,两个男人正在关注这一切。

“收到消息,资料就在楼上,你派人取下来立刻带走。”俊朗的青年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人呢?会不会真的被发现了……”

青年陷入沉思,理智告诉他不会,但感情上的担心是免不了的。

“……我们在王天风那里有线人么?替我找一下。”


“不是说,外面发现了一些脚印?好像是个男人的?”

“那你们把一个女人带来有什么用?”

“是我想的么?还不上头的要求。”

“哪个上头?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么?那个沙龙里就是个管家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

“唉……这事没法说,你再等等。”

明楼坐在一间问询室里,听着隔音不佳的房门外传来的争执,不禁朝天翻了个白眼……失策,知道这个情况,他都不会过来。

半响,争论停止,先前带来他的警探向她致歉:“抱歉,让您等久了。我们可以开始了。”

“抱歉,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回答你们的。”昂起光洁的下巴,他斜睨着对方。

“苏珊小姐,我们在请您配合调查。”

“像押犯人一样的把我带来?这也叫请我配合?”心里略有底,明楼继续嚣张跋扈的嘴脸。

探员大约也是架不住,又不好大声凶女人,便道:“在您抗议之前,有一位先生您可以先见一见。”

“除了我的律师我不会见任何人。”明楼继续扭头不理会。

问询室里破旧的门被推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么说真伤我的心啊,亲爱的苏珊。”

“……格列佛?”看到男人的瞬间,明楼立刻明白了很多事,不禁挂上一抹讥讽的笑容:“真是出乎我意料。”

格列佛挥挥手让警探不用离开,然后走近道:“混乱降临,您需要一位更强而有力的庇护者,来保障一切万无一失。我记得我才说过这句话不久。”

“这样为难一位女士,真是不绅士的手段。”

格列佛在审问官的位置上坐下:“这样说就是误会了,苏珊,案件是真的,那位与我相约的先生惨死在哪里。而警察在那家咖啡馆里搜查,发现了一条秘道,你知道通向哪里么?”

“哈,我怎么知道?”明楼冷哼。

格列佛笑笑:“你和我会面的沙龙。”

“沙龙里人多了去了,为什么找我来?”

“通道就在你休息的地方,有屏风挡住。”格列佛的眼线落在她的手腕上:“你换了衣服,连首饰也换了么?”

明楼看着自己的手腕,想起那朵茶花腕饰,心里一怔,如果秘道被发现了……

“我喜欢带什么,是我的自由,而且……那处沙龙的拥有者是你,我怎么知道有什么秘道,实际上我在收到你的花后就走了,中间不过三五分钟,您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行凶么?”

格列佛本想套她的话,却被反问难住,只得看向警探。

好像是有种逼良为娼的感觉,警探看出两人之前的暗潮汹涌有些不自在起来:“当然不是怀疑您,只是时间是不是凑巧,您这么匆忙离开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您尽可以讲出来。”

明楼冷声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你们说有罪犯通过什么秘道潜入沙龙,那没遇到是我的幸运,不是你们带我来这里的理由。而且为什么离开是我的私事,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

“哦,您的律师。”格列佛觉得有趣:“明楼的律师么?您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一个小时了,如果他真的在乎,就不会现在还不来接人了。”

他当然想接人,问题在于自己怎么来接自己?……而且格列佛明显别有意图,大约是想逼苏珊投怀送抱?啧,这桃花劫真是让人烦死了……

“苏珊,好好想想,是不是应该换一种选择了?”见中意的美人不语,格列佛略有些得意的想,到手的时机就要到了。

这时,门又被推开了,一名警官带着两个男人进来了,一名是律师模样的男人,另一名却是黑发黑眼的亚裔,俊朗温和的无害外表,却在一进门就看向了苏珊。

律师看了眼格列佛,疑惑道:“警员先生,你们是在审问苏珊小姐么?这位探员我认识,可是这位先生又是谁?我怎么没在巴黎警界看过?”

不愧是拿了他高工资的人才,这一开口就是重点,明楼放松了心情,把视线转向另一位亚裔青年:“你来了。”

“甜点和咖啡上的太慢了。”青年走过去,在他面前曲下单膝:“而且刚才分手的太匆忙,你忘记带上这个了。”从口袋里取出一只白茶花腕饰,青年礼貌的抬起他的胳膊替他带上。

正在被律师质疑的格列佛见到这一幕,愣了一下:“苏珊,这东西怎么在这里?”

“实际上……”明楼顿了顿,直接抬手摸上了青年的面颊:“我觉得你的建议相当有道理,他就是我的另一种选择。”说罢,她看向警探:“我是突然离开,是为了见我的这位秘友,而不是行凶后的逃离,如果你们真有进一步的证据,大可来再来找我的律师,请问你们还有什么问题么?没问题我走了。”

探员态度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连忙致歉道:“抱歉,苏珊小姐,让您遇到这么不愉快的事情,您可以走了,现在就可以。”

“希望各位明白,巴黎安分守已的市民需要什么样的安全感……再见,警探先生。再见,格列佛先生。”明楼将手递给青年,继续装扮成优雅又迷人的名媛,款款走出了警察局。

“该死,明天社交界又要有新闻了。”明楼边下楼梯边抱怨。

“苏珊在的地方总有新闻不是么?”青年应声道。

“……你应该解释一下今天是怎么回事。”明楼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青年回以无辜的眼神:“我就是去接应一下,然后扫了个尾。还捡到了你掉的东西。”一脸我哪里做的不对,你为什么有不满的无辜表情让明楼又好气又好笑。

“你需要解释的不是这个。”明楼压低声音道。

这时,明楼的布加迪被人开了过来,明楼坐到后座上,以为对方会上车,谁料青年却关上了车门。

“你去哪里?快回来。”明楼连忙推开车门。

青年立刻停下脚步,转身低下头,凑近他耳边:“还有一个日本人留在宾馆里也被王天风干掉了,你的嫌疑马上会被洗脱,先回去,晚上再说。”

明楼听完,默默地坐回车里,让司机开回了公寓。

今天第二次回到公寓,一打开门,明楼就觉得有哪里不对。

室温不再冰冷,空气里居然飘着咖啡和甜点的香气?门廊上还放着一双柔软的毛拖鞋……

走进小客厅,明楼扔下包和帽子,看到壁炉的火已经升起,小桌上,银餐罩盖好的一整套放着各种食材的卡纳佩,还有煎鲑鱼。

甜点是布朗尼,咖啡是玛奇朵,和在咖啡馆里说的一样。

最贴心的就是……升起的壁炉前还放着一只巨大的软垫和一条厚厚的毛毯。

其实脚都要冻住的明楼提起裙摆在软垫上半坐半靠上去,然后拉过毛毯盖住自己腰以下的部分,顿时觉得整个人好多了。

从小桌上拿过食物慢慢的一口一口的吃着,他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一边享用着美餐,一边思考着等青年回来要说些什么,其实有些疲惫的他居然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深夜,青年回到了公寓,推开了小客厅的门,几乎是有些惊讶的发现躺在壁炉前,包着毛毯就睡着的人。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看到明楼居然还没有换下女装,只是解开了拉链和内衣扣子,脱了丝袜光着脚在壁炉前烤火。更有趣的是,他这样的动静,居然没吵醒他?

“还是这么怕冷。”轻笑着伸手从明楼的肩头一直摸到脚背,青年坐在他身旁,近乎虔诚的俯在他双腿上,转过头亲吻那露在毛毯外的白皙脚背……

“我回来了,大哥。”

“阿诚?”明楼嘀咕了一句,闭着眼睛,抬手挥了一下。

青年连忙握住那只手:“大哥?”

“回来了啊。”明楼迷迷糊糊的摸摸青年的头顶,想着要说你又长高了之类,却是张了张嘴,又迷糊的睡过去了。

青年拉着那只手反复的抚摸着,又抬到脸旁,轻嗅着他手腕上的味道,自言自语道:“明家香的味道……大哥还是这么好闻哪。”


“我也是服了这些侦探,看到苏珊就找不到北。”王天风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嘲笑着巴黎的警员们。

明楼穿着一身西装,沉默不语的看着他得意的表情。

“唉,说起来那天你怎么帮她脱身的?”王天风道:“我真没想到她就在隔壁呢。”

明楼没有理他,只道“我的事……不必一一向你解释吧?”

“啧,大少爷脾气又上来了……你不同我说?还不同上面汇报?”

“我就是向上面汇报,那也不是你的权限可以询问的。”

王天风脸上有点挂不住,道:“明楼,我们是搭档,生死搭档。”

明楼懒得理他:“我的搭档什么时候有权限过问我的工作了?还是你回国一次就连升三级?”

“明楼,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天风没好气道:“我才回来你又找架吵?”

明楼冷道:“我再说一次,这次是例外……我不想把苏珊卷到这些事情里。你到底懂不懂?”

“这……这个当然,我也不想她遇到危险。”以为自己遇到苏珊的事被知道了,王天风一下心虚起来。

“也请你继续和她保持距离。”明楼声音冷冽,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王天风心下一沉,还是被发现了么?他沉默半响,又道:“好了,不说这些,就讲讲国内的事如何?”

明楼冷哼道:“战局不利啊,  国土沦丧至此有什么好说?”他拿起手边的一份报纸看,然后掸了掸报纸上关于国军退让的新闻:“这就没个好消息,也不知道国内的人都在干嘛。“

王天风叹了口气:“你我身为军人,此时不能在前线拼杀,真是窝囊。”

明楼扯了扯嘴角:“我看在前线任人宰杀的才是真窝囊,真真‘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

王天风表情古怪:“你可别在上头面前这么说啊。”

明楼一拍台子:“我怕什么?他们做的出,到不准我说几句?”

王天风听了到也不似前几年笑话他一介富家子懂什么,毕竟明楼这些年来发生的改变也太大了些。换成才相识,他绝对不会相信这样的公子哥儿会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完成任务的,尤其在他以经济长才备受上级赏识之时,自己一度以为会成为一名保镖,谁知道明楼却自己主动提出要参加行动。

从最初的放风做起,明楼屡立奇功,与他以搭档之名,连升数级,两人的身份地位更不同于以往的无名小卒,以军中的等级来说还不算显眼,在某些圈子里却是声震亚洲谍报界的名人了。当然,说名人有些不贴切,但是几次大行动,确实让里里外外不少人开始忌惮毒蛇和毒蝎这两把刀了。

王天风的日子风光了,也不似前几年那样鲁莽无知,这时便又转开话题:“是我弄错了么?你这家里好像有些改变,是请了新佣人了么?我早说了你应该请一个,连佣人都没有,你们两人住着多不方便?”

“苏珊不喜欢,我不需要。”明楼冷道:“反正这里也就是个落脚的地方,我一年到头在我们还比在这里呆的时间多呢。”

“这到也是。”王天风笑笑:“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听了一定开心。”

“这年头,能有什么好消息?”

“这个你听了一点高兴。”王天风用手指了指明楼:“你弟弟,小阿诚要回来了。”

“……”明楼面色一变:“你怎么知道的?”


PS:呃,开始搞本文的初步印调了,祈祷我正常的写完吧,现在开始一直会拖在文后(掩面)。愿意参与查请私信《巴黎茶花遗事》/常用ID/1本/通知邮箱给我,方便有正式通知各位~(昨天忘记了是因为看了湄公河行动有点小激动,然后我忘记放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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