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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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巴黎茶花遗事(85)过门不入



目录及说明


“我怎么知道的?”王天风卖了个关子,端起自己泡的茶喝了一口才道:“你猜。”

明楼从报纸上抬头瞧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道:“你刚才……说什么?”

这口气……真生气了?王天风凭这几年相处的经验感到大事不妙,轻咳一声:“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我昨天能脱身,也多亏了他。”

明楼收起报纸,一脸严肃的看着王天风:“你说什么?”

“昨天啊,我执行完任务,差点被人撞破,是你家小阿诚接应我的,一开始我还没有认出他来呢。”王天风摸摸鼻子:“我逃出来就找了辆车逃了。”

“哼,没留尾巴吧。”明楼说完顿了一下:“他在巴黎了?”

“是,感觉上也不是才回来。”王天风看了看他:“不然我找兄弟查查?你看这孩子也不知道回来看你一次。”

“免了,翅膀硬了想飞……绑也绑不住。”明楼揉揉鼻梁从手边的小桌上拿起一副金丝眼镜带上:“最近风头紧,你少到我这里来,有什么事暗线联系。”

王天风不屑道:“我一年到头也没来你这几回吧。”

明楼看了看他:“说的我一年到头能安稳的在这里呆多久一样。”

“行,我不和明大忙人比成了吧。”王天风起身要走,明楼看着他腰间鼓起的地方,突然道:“上头为什么给你安排了单人任务?”

王天风的身形顿了一下,然后回过身对着明楼笑笑:“你不在的时候,我总要找点事做吧。”

“我的搭档,去执行我不知道的任务?”明楼站起身:“你出了事,牵连到我怎么办?我不想要一个会暴露我身份,会置我于危险之中的搭档。”

王天风扯了扯脸皮:“明楼,我们几年来出生入死,你对我有多少信任?”

“没有。”明楼笑笑:“别忘了,干我们这一行,没有可以信任的人。”

冰冷的话语刺的王天风不太舒服,这几年明楼面上是事业成功春风得意的金融才子,面下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当初那个公子哥儿已经不见一点影踪,冷酷无情的谍战高手取而代之,知道他的人,无论敌我,都闻“毒蛇”而色变,因为他的可怕之处不止是对敌。

几年来他不仅做那些上头交待下来的事,更借着上头对他金融才干与国外关系上的倚仗,抢了一些任务来做。而且出乎别人意料的是,他抢的不是那些有油水的轻松活,居然是拖着他一起去扛硬骨头,从枪淋弹雨里一路闯了出来,更仗着别人不敢抢他功劳,平步青云,积累资历爬到上层。

作为借光一起高升的人,王天风也喜欢重重军功加身后被看重的感觉,但偶尔他也要说一句……明楼抢功抢的太狠太凶,早几年他还不明白,受了伤也有点怨明楼,但这几年组织里经历了几次权力更迭他才明白,明楼是在一步步巩固自己的势力。虽然他从来不是竖大旗的人,但是几派里,都有不少人承过他的情,认为他是个讲义气有本事有学问的金主,是了……金主。

王天风打量了自己一眼,从开始和明楼搭档开始,他从头到脚没有一样东西不是明楼搞定的,从出任务时衣食住行到枪支弹药,都是同事里最好的,明楼不但出钱,还会利用特殊关系搞到一些自己人绝对弄不到的货色,一切战术进退都计划的万无一失,和他出任务几乎无一败绩,所以也有不少人羡慕他攀上高枝。

实际呢?……王天风在心里冷笑,这就是一条毒蛇,一条被从金窝里放出去的毒蛇,明里暗里,他干了多少铲除异已的事?挑衅他的同事,过去的顶头上司,但凡不顺着他的,都被一一撸了下去。有时他都不知道,明楼看他不顺眼,却一直留着他到底是为什么。

“我知道,用不着你提醒。”什么生死搭档,他在明楼眼里的意义,大约也就是一把杀人刀而已。

听到门被重重甩上的声音,明楼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这不是他第一次气走王天风,也不是最后一次……别人说他们是欢喜冤家,实际上是怎么回事,大约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屋里静悄悄地没点动静,又坐了一会儿明楼才起身,先打了个电话向公司交待了些事,然后才开着车出门。

不过这次的目的地,既不是哪位政要的官邸,也不是某个沙龙,而是靠近华人区的一间高级酒店。

明楼进去以后连询问都没有就直接上楼,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往来与中国与巴黎的华商。因为资方与巴黎市政府要员有关系,这家店相对干净安全,很受一些中国人喜欢,住在这里的中国人不像住在其它区那样突兀,也不容易引人注意。

电梯上了三楼,明楼七拐八弯的找到位于楼道底端的套房,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啊?”流利的法语在门后响起,听着是个年轻人。

明楼按住嗓子,压低声音装成本地服务员的声音道:“客房服务,你有什么要洗的脏衣服么?”

“有的,稍等。”房间里一阵响动后,门很快就开了。

装着大袋子的衣服被捧到明楼眼前,对方道:“就这些,西装麻烦烫……”

下半句话卡在喉咙口,俊朗的青年看着明楼的脸整个傻了……

“大……大哥?”弱弱的收回那袋衣服,他往边上跳了一步,给明楼让开路。

明楼板着个脸走进去,挑剔的四下打量,满脸都是对这单人间的嫌弃,居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大哥,你怎么来了?”关上门,青年放下衣服,看着明楼,神奇紧张的像个出来开房被家长抓到的孩子……实际上也的确是这样。

明楼看了一圈,最后不得在床角上金刀大马的坐下:“说吧,回来几天了?”

“……两个礼拜了。”

明楼一听,惊讶地看向他:“两个礼拜?”

“是……毕业典礼一结束,我没回国就过来了。”青年缩了缩脖子:“上峰有任务,信里没敢给你写。”

任务?明楼挑眉:“那……这些日子你就住这儿?”

“啊……是啊,大哥……这里挺方便的。”

“哼?你还知道叫我大哥么?”

“啊?”青年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明楼拍了一下床:“你能耐了啊,回来也不回家,就知道住这种不三不四的破地方!”

“……也……也没有不三不四。”挺正常的酒店啊,干净还安全。

明楼一听火更大了:“我公寓里哪里比这儿差过?你看看这单人间,就比你卧室卫生间大点,你也呆得下去!”

青年弱弱的辩解:“这比学校里宿舍好多了……”

“还敢顶嘴!”明楼瞪了他一眼:“还说你比明台省心,我看你才是叫我烦心的那个,昨天不是回来了么?怎么我一觉醒来你就走了?要不是看到字条,我还以为做梦呢!”想起来就气,他以为阿诚回来了,梦里还想着要好好同他谈谈心,谁知道一眨眼他已经换了衣服睡在卧室了,家里干净的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不是餐厅里留的早餐篮球里有字条,他真以为自己工作太累在发梦了。

“大哥,我真有任务,不方便留在家里。”青年为难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哪边的任务啊,谁的任务啊,你报个电话出来,我去说!”明楼气道:“一去这么多年,才回来就连家都不回,家里人也不见,有这个道理么?三过家门而不入,你以为自己是大禹治水啊?”

几年不见,大哥脾气见涨啊。青年欲哭无泪:“大哥,纪律你知道的,我真不能说。”

明楼直接一挥手:“不管是哪边,你要回来跟的就是我的线,我就是你的直属上级!谁也不能越了我去!”

“大哥。”青年急了:“话不是这么说的。”

明楼侧过头,皮笑肉不笑道:“哦,出去几年翅膀硬了是不是?我说话你也不听了?不管你找谁,就说我讲的,我不同意你单线干!”

青年不禁叫屈:“大哥,我这都多大了,工作还要家长同意啊?”

“你多大了我都是你大哥!”明楼指着他道:“我告诉你!立刻打电话联系,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回十六区的公寓,以后就别和人家说你是我弟弟!”

“大哥,话不是这么说的。”

“别讨价还价。”明楼推开他走出去开门,临关门前还扔了一句:“敢不听话,几岁我都打断你的腿。”

门“砰”的一声被甩上,青年顿时一屁股坐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深深后悔自己昨天不该太孟浪去给大哥搞惊喜。大哥说的这些话,都已经是明台的待遇了好么?

“该死。”抓过枕头重重的往膝盖上一摔,青年整个人向后倒在床上,心里浮起一个古怪的念头,他的落脚点,到底是谁告诉大哥的?

此时,与之相隔遥远的十七区的别墅里,明堂轻声对着话筒问道:“他真生气啦?”

“非常生气,先是轰走了王天风,又是要了阿诚的酒店地址,直接冲过去骂了一顿。”电话另一端也是很忧心。

“骂了多久?”

“一两分钟吧,说要阿诚回去呢。”

“哦,那是真生气了,一两分钟他绝对是没骂痛快。”

“……”怎么,这还要给骂痛快了不成?不就没回家见家长嘛,青瓷都几岁人了。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明堂感叹着,还带着点戏腔。

“……”明明都是你家的家务事,你不断还让别人断?当然,电话里还是不能这么说的,于是继续请示:“那现在青瓷要不要停止工作调回‘眼镜蛇’身边?请上级指示。”

“调呗。”

“啊?”

“不调啊,他能把整个巴黎给掀过来。调吧调吧。”

挂上电话,明堂再次为自家兄弟感到悲哀,这真是太没有纪律太没有革命精神了,怎么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呢?不行,下回一定要找机会让人批评他一下。


接到指令回家的青年很快整理好行李退了房,提着大包小包到十六区公寓。

在藏钥匙的地方找出钥匙开门,一进门就听到明楼的咳嗽声,连忙大声道:“大哥,我回来了啊。”

脱了鞋,提着行李跑进小客厅,果然明楼正在小客厅晒太阳看书。

不过两小时的功夫,明楼又换了副嘴脸:“回来就回来,叫这么大声还生怕别人不知道。”

阿诚只好笑笑,放下行李,讨好的走过去替壁炉生火,这温度他无所谓,明楼估计是觉得有些凉的。

明楼看着他的殷勤,眼底隐隐有得意,嘴上却是另一套:“看你在外面住的脏死了,弄什么家务,先去洗刷干净再出来见人,看着就碍眼。”

“……”还是明台的待遇,这必须顺着来。

点头表示悔改,阿诚飞快的提着行李回到自己久违的房间,衣服一拿就冲进卫生间痛痛快快冲了个战斗澡,然后换上衬衫长裤和毛衣,抱上从苏联带回来的礼物,走出去给明楼献宝。

看到他把一堆东西捧出来,明楼冷哼一声:“家里什么没有,要你买这些回来,就知道浪费钱。”

阿诚眨了眨眼睛,讨好道:“大哥,这些真不是钱买得到的,都不对外供呢,我开伏特加给你尝尝就知道了,这味外面找不到。”

“放下吧,当我乡巴佬什么都没见识?”明楼扫了眼那瓶子:“哈尔滨这种货色都上不了台面。”

“唉?大哥你回过国了?”阿诚敏锐的问道。

明楼听了,把书翻过来扣在桌上:“我还没问你呢,轮到你问我了?”

“……”从小到大因为太乖巧从来没有遭受如此待遇的阿诚,彻底体会了明台看到大哥时的心情,就这压力他也受不了啊。

摸了摸后脑勺,他道:“大哥你问吧,我听着。”

明楼看了他一眼:“昨天,为什么帮王天风脱身?”

阿诚笑笑:“都是蓝衣社的同仁,怎么能见死不救?”

明楼半个字也不信:“实话。”

阿诚看了明楼一眼:“大哥,他那样落网,会暴露你。”

“你任务的要求是什么?”

“……成功就掩护他走,不成功就干掉他。”阿诚冷声道:“总之不能暴露你。”

明楼想了想:“你觉得……这任务单纯么?”

阿诚摇摇头:“可能是针对‘毒蛇’来的,蓝衣社内部有人对你不满,想从王天风处下手,斩断你的左膀右臂。”

“我的左膀右臂?”明楼冷笑了一声,又问道:“那天你执行了几个任务?”

“……”

“怎么?我还不到听这两任务的级别?”

“……”级别当然是有了,但是这单线……唉,想到被大哥划拔回来的事,阿诚只得到:“蓝衣社方面,是监督‘毒蜂’任务,必要时接应。我们自己这方面……我是负责给‘眼镜蛇’做扫尾工作。”所以才会捡到掉落的腕饰么?才会让大哥知道他的确已经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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