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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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巴黎茶花遗事(86)离情别意



目录及说明


“其它同志都安全撤了么?”明楼问。

“早撤了,格列佛上来的时候其它同志先引人发现了现场,我趁机把王天风弄出去了。”阿诚偷看了明楼一眼:“他到还认出了我……然后我没想到他上了你的车。”

能不上么?是他也找贵的车上躲啊。有钱人都爱保命嘛。

“我最后从通道走的……”阿诚又偷看了明楼一眼:“大哥你掉的东西有点多啊,我拿着手电筒一路收过来,差点被发现了呢。”

明楼斜了他一眼:“能力差你还有脸说……我看你在苏联就没好好学习。”

“……”阿诚真心有点冤,他成绩都年级第一了哪里没好好学习……继续偷瞄明楼一眼,他突然顿悟了什么:“大哥,任务都完成了,我们慢慢说行么?”他揉揉肚子:“赶来赶去的我早饭还没吃呢。”

“谁教你不吃早饭的?”明楼一听,立刻提高声音:“年纪轻轻不学好!身体垮了我看你怎么办!”

“这就吃这就吃。”阿诚一溜烟跑去厨房,把早上准备好的食材简单料理了一些,然后冲回来给大哥送上。

“……不是你饿了么?”

“在大哥面前一个人吃多不好啊。边吃边聊嘛。”

“我说了多少次……食不语、寝不言。”

阿诚递了份开胃点心上去,无辜的眨眨眼:“以前大姐数落你不都爱在吃早餐时数落你么?”

“……”挺想说那是餐前,但这时,他的肚子突然叫了一声,两兄弟面面相觑起来。

“看什么看,吃。”明楼暗叹了一句不争气的肚子,于是默默开吃起来。还别说,这小子手艺在苏联都没退步。

“苏联东西挺难吃的吧。”

“糙了点,还好中国留学生不少,大家凑一起还能过。”阿诚看了看明楼有些清瘦的体形,感觉要比他离开时还瘦弱了一些。回忆在警局扶大哥起身时的手感……连腰上都没有什么肉了,轻轻一摸就见骨头。

想想有些心酸,他连忙从之前拿出来的东西里翻出了黄油,临时性的帮明楼那边再加工了一下。

“吃的这么油腻?”明楼一脸不赞同的接过小块三明治。

“真的好吃。”阿诚去找了点法棍切来配:“配黑面包都很好吃。”

明楼咬了一口,脸上的神情顿时变了。

阿诚一看有戏,就三两口胡吃猛塞的把自己塞饱,然后开始慢慢伺候明楼进餐,估计一大早上折腾的,他大哥也没吃东西呢。

“我回来前,两边都联系了我,蓝衣社是让我先回巴黎,我们这边是安排我回来就开始接手你这边的工作和巴黎一些组织工作。”把壁炉的火拔旺些,阿诚帮明楼脱了鞋,让他把脚放在软枕上烤火。

明楼叉起一块肉排吃了起来,胃和心情感觉都略有好转……

“回来的时候我是想直接回来见你,但是蓝衣社说有临时调派,让我先接手了王天风独立行动的事,我觉得他们不想让我立刻见你,就请示了上面,上面也说让我先不要回去,跟王天风的线,但是这次,是两边的线重合了,所以就是接应他,然后帮你扫尾。”阿诚替明楼倒了点葡萄酒:“这些行动,我以为他们是对你或者王天风另有安排。”

“都让你参与了,能有什么安排?”明楼品了品酒:“不够劲,一会儿拿杯子来我们喝伏特加。”

阿诚递了份自制的可丽饼过去,然后走到明楼背后,轻轻的帮他按压颈肩:“我也觉得奇怪,但是他们想做什么?”

明楼惬意的闭上眼睛道:“恐怕是有人想给我送礼。”

“送礼?”

“原先让你去苏联受训,也有辖制我的意思,恐怕是你在苏联表现的不错,让蓝衣社觉得你是可用之材,所以想让你也对他们忠心了,再回来影响我。现在,已经不需要王天风来拴住我了。”明楼冷笑:“兄弟重逢,岂不是一份好礼么?”

阿诚一时想通了很多:“那以后我就是跟着你了?”

“我们这边当然如此。”明楼道:“蓝衣社那里,王天风的行动是怎么安排的?”

阿诚回忆了一下:“我们这里只是安排你搞资料,而王天风那里则是安排了暗杀,我觉得是想暴露资料,又觉得这是珠联璧合的一次联手。”

“是的,最后效果是抢资料不成而被人发现,假资料到底是代替新资料送到了。如果不是两边都安排了这事,由我一个人来也行。”两边的动向有点奇怪啊,明楼好像想到了什么,但又捕捉不到影踪。

“感觉像是上面有人动了手。”阿诚摸摸鼻子:“那资料后来我已经送走了,你看了么?”

明楼沉默了一会儿:“……任务之一就是让我看。”

那就是有连环任务了,阿诚听出明楼的疲惫,便让他休息,自己收拾去了。

厨房到不是空空荡荡,残留着宴会沙龙的准备痕迹,阿诚知道那个曾经空空荡荡的大客厅里,不时会有明楼举办的名流沙龙和聚会。只不过没有宴会的时候,这里的主人并不会一个人在家里做饭。

把伏特加冰镇好,他生怕明楼喝多了伤身,还是参照苏联的吃法,给明楼准备了烟熏鲱鱼、煮土豆和简单的凉菜,最后还弄了几片火腿和小碗的鱼子酱。

端着一大盘小菜和伏特加回去,他看到明楼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倚靠在壁炉前的大软垫上。

今天和昨天不同,他在软垫上放了一个土耳其式的圆柱型枕头,人半倚在上面,双脚踩在一块白色的长毛绒毯子上,无意识的轻蹭着,大约还是有些冷。

在地毛上放下盘子,阿诚要替他去找毛毯,却被明楼阻止了。

明楼开了伏特加,拿了两个玻璃杯各倒了点,然后让阿诚陪自己坐下。

阿诚拿着酒杯,盘着腿坐在明楼身边,看着壁炉的火焰勾住大哥漂亮的侧影,想起昨晚两个人相互倚靠着入眠的情形,不禁有些走神。他还记得明楼分开的拉链下半露出的脊背,带着点嶙峋的骨感,皮肤却光洁柔韧的让人想要咬一口。

“怪大哥么?”

“唉?”阿诚猛然回神。

明楼喝了口伏特加:“那时大哥让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

阿诚连忙摇摇头:“怎么会呢,我知道大哥的难处。”

明楼闭了闭眼睛:“……如果王天风不拦,我真的会开枪。”

阿诚垂下眼睑:“贵婉姐姐早和我说过,要准备好一切牺牲,我是自愿加入的,怎么会怨大哥?”

“……那……你之前和我打,也是装的?你早知道我的身份?”

“……”死了,说漏嘴了,大哥是不是在套他话啊,阿诚欲哭无泪。

明楼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拿起自己的杯子同他碰了一下:“没怪你,我要怪也是怪贵婉,算了,都牺牲了这么多年了。”

阿诚连忙解释:“大哥,真不怪贵婉姐姐,我是想给他报仇才接触到贵婉姐姐的。”

明楼抬眼:“……你果然瞒了我不少东西啊,那年你才多大。”

“……”这是套中套么?阿诚觉得自己的反侦察技巧都白练了。

“都是同志了,我级别还比你高,作为你以后的上级,你有必要向我汇报你的心路历程,好让我明白你到底可靠不可靠。”明楼瞟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说到。

这是坦白从宽的意思么?阿诚也不敢瞒了,只能把自己当初的想法同明楼一五一十的交待了一遍。越说,明楼的表情越阴晴不定。

“当初她差点杀了王天风。我才知道,她一直记着那份血仇,比我们谁都深。”阿诚道:“想报仇,想解救过去的自己,还……不想被大哥你扔下。我知道大哥想我走什么样的路,但是那样就和大哥越走越远了。”

明楼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当初是不是很害怕?”

“嗯?”

“怕我知道了怪你?”啊,依然柔软,就是高度不太一样了。

明楼认真的看着阿诚好一会儿,长高长壮了,是个成年男人了……但这孩子现在的模样让他又熟悉又陌生,分开了好几年,相处的感觉却像他从来没离开过。

闭了闭眼,他压下心中的感叹,道:“当初,我不能让贵婉动手。”

“大哥,我明白。”

“不,你不明白……我不能让他一死了之。”明楼看了看手里的酒:“我要他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不可被原谅的事?”那件事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

阿诚坐的脚有些麻,又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明楼却突然坐正,向他张开双臂:“过来,让大哥抱抱。”

“啊?”

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被明楼搂进怀里,好像他还是那个小火炉。没有香水和化妆品的味道,只有极淡极淡的男人体味,无比温柔又强大到让人心折。

“大哥不怪你,你走上这条路,大哥为你骄傲,大哥只是……只是担心你的安危。”明楼紧紧的扣着阿诚的后脑勺,不想让他听出话语中的哽咽。这和小时候不同,小时候他这样拥抱这孩子是想让他有安全感、别害怕。现在则是舍不得……明楼抱着弟弟,就像当年抱着那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一样,絮絮叨叨的将那年送他离开时,来不及说的话、来不及讲的叮嘱说出了口。

阿诚完全被吓到了,明楼从来都是严厉的,后来那几年疏远他,更是不敬言笑,尤其事发那晚,就算枪响了他也不会有怨恨,反而觉得这样的大哥会少伤心一些……其实……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么?大哥一直都……

明楼一边喝酒,一边对阿诚讲着,一时说着在巴黎的事,又一时说他小时候的事,阿诚这才悟了,大哥故意的……喝醉了。

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自己相处么?在两人分开这几年以后?阿诚觉得心一下柔软起来,明楼的忐忑不安和牵肠挂肚,每一分都让他异常惊喜。

最后他扶着喝醉的明楼回到房间里去睡,好半天唇角都是上翘的。替明楼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锡器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叠信纸,慢慢翻看起来。

熟悉的字迹,每一封都带着伏龙芝的寒意,他记得自己写下这些信时的心情,法语的抬头是写给明楼的,波兰语的是写着通信的密语,抬头是苏珊。本来这些信出于密保原因,应该是被销毁的,但不知为什么,明楼居然把每一封都留了下来。看看被打乱的顺序,应该是事后还挑着翻看过。

他用密语除了汇报,还给“苏珊”写了很多身边的趣事,是不是大哥觉得很有意思呢?想着想着,阿诚在明楼床边跪下,人趴在床沿,枕着胳膊看着大哥沉睡的侧颜。

“我回来了,大哥。”他在明楼枕边再度说道:“阿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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