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巴黎茶花遗事（73）腰缠万贯
收到王先生要送帐单的消息，明楼眨了眨眼睛，然后果断回绝了汪姓导师的新课题小组邀请，坐在家里等着王天风的到访。
“明楼？”王天风提着一个皮箱，见是明楼来开门，微微楞了一下：“阿诚不在？”
“今天他上学。”明楼让开路，指了指地上的拖鞋示意他自己拿了换，便理所当然的走回小客厅去了。
王天风默默的提着箱子进门，换了鞋走进小客厅，看到明楼已经入座，对面单人沙发的小几上放着杯白水。
王天风自我安慰着，阿诚不在，他也不指望明大少爷能有啥服务，能有杯水喝也不差了。
“箱子里什么东西？”明楼脚搁在软枕上，只穿着衬衫长裤，这次手里拿的却是阿诚的考卷。
“给你的啊。”王天风笑笑，对好皮箱的密码锁打开了箱子，然后转了个向。把那一箱子钱展示给明楼看。
“……这是？”明楼表情有些诡异。
“你的报销，都批下来了。”王天风道：“拿去吧。”
“你不会问我要个帐号么？”明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支票、汇票都好，这么多现金麻烦不麻烦啊，我还要跑一次银行。”
王天风没好气道：“就是为了没银行记录啊。你想被查到和蓝衣社有财务往来？”
“切，你以为银行从来不记钞票号码啊。”
“我都换过了啊！”王天风一拍钞票道：“从早上到现在，我跑遍了我那边的大小饭店，各种大钞换小钞才给你换了一箱子，你有什么不满意啊，不满意以后自己去换！”
明楼被吼完，老实地接过皮箱，眨了眨眼：“呃……钱是不是给多了？”
“给你的活动经费，预支的。”王天风难得占了上风，果然有钱在手，底气就是不一样啊。
真大方……明楼拿出媲美财务的专业水平，快速的点了点钱，给王天风报了个数：“这个数对么？”
“对。”王天风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份签收单和一份文件递过去。
明楼接过，拆开一看，眉毛不由的上挑。
“签完文件，签收单上签代号。”
“……这时候就不担心字迹暴露了？”
“这是内部绝密文件，不外透露的。”
“毒蛇……代号真难听。”明楼嫌弃的撇撇嘴。
“贴切就好。”
“什么？”
“咳，很普通的词汇，所以不用担心出什么问题。”王天风顾左右而言它。
“这个词常和危险联系在一起。”
“作为一个代号，够用就好。”
“好吧。”明楼嘟嚷了一句，然后签掉了文件，当在签收单上签代号时，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把笔移到了左手，签下了名字。
王天风不作置评，只是看他把皮箱放在沙发边，才缓缓道：“另外有件事我想同你谈谈……”
“什么事？”
“关于……苏珊，呃……她今天在里面么？”
明楼楞了片刻：“苏珊？”
“你们在一起了，我知道，前几天你办的宴会，请了她来不是么？”
“哦……她……也不是天天在这里。”明楼摸了摸鼻子。
“那天我见过她了，这一点我不想瞒你。”
“……”明楼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好转头瞧着窗外的风景。
“我还遇到你堂哥明堂先生……不知道苏珊有没有和你说。”
“……”要怎么绕开这个话题呢？麻烦哪……
王天风见状便道：“看来她没说，但你应该看出来了……明堂先生对她并不友善，他说了一些话，是连我这样的粗人都不好意思转述的。”
“……”不用转述，他已经当面领教过了好么。
“明楼，我说这些不是要你为难，我也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王天风抹了把脸：“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虽然她拒绝了我，但我还爱着她。如果有一天你不能保护她了，我会接手。”
“接手？什么意思？”明楼挑眉。
“对你来说，她或许只是一时新鲜的风尘女子。对我来说，她却是我想要呵护一生的女人。如果你不要她了，我……”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略抬起下巴，轻蔑道：“那她……也不会跟你走的。”
王天风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你觉得她是东西么？不归我就归你了？”明楼冷笑一声：“我尚且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耽误一个女人的一生，你又为她做过什么，觉得她要用感情来偿还你？”边说他边摇头道：“王天风，你这是什么旧式思想……不说你我，今天巴黎街头多得是男人，她只要喜欢我随她去找谁。我不要她就告诉你……谁规定的？”
被一句旧式思想惹毛，王天风怒道：“难道你要她再回去过那种卖笑的日子？跟我……难道不好了？至少比看你们一大家子脸色强吧！你都护不住她，凭什么说我！”
“她选我，那也是她和我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你见色起意横刀夺爱！”
“你胡说！我没有！”
“明明有！你抵赖！”
“我才没有抵赖！”
“你就是抵赖了！”
“你怎么证明啊？你说啊！”
“我……苏珊说的。”明楼心下一横：“你在宴会上硬追着她跑，把她吓进化妆间！”
“……”王天风呆住了，还以为她会怕明楼误会不会说呢。
明楼掸了掸裤腿：“怎么样，没话说了吧，你再抵赖一个试试啊。当众追着我的女朋友跑，你是不是当我死人啊？”终于说出来了，那天他就想骂人了！
“我……我……”
“我什么我，揭穿编不了词了吧。”明楼冷声威胁道：“你尽可以施展手段去追求，但别忘了，你再敢动她一个手指头，我管你是谁，马上叫你不得好死。”
王天风铁青着脸，一言不发的站起身：“告辞！”
“不送！”明楼回以冷哼。
直到大门被甩上的声音传来，明楼才松了口气，总算把这位送走了。
把皮箱拿回保险柜里先锁好，明楼想着最近汇率不稳，要不要抽时间先换成黄金这种硬通货。于是他放下阿诚的卷子，先给自家公司里唯一的职员李同学打了个电话安排好。
眼看着第二桶金到手，明楼哼着小曲跑去厨房，热了点牛奶准备给快放学回来的阿诚喝。这孩子最近长个子，要多喝点有营养的东西才好。
忙了一会儿，门被敲响了，明楼端着杯牛奶去开门：“阿诚，是钥匙忘记带了么？”
结果一开门，居然是贵婉，压着把门再甩上的冲动，明楼瞧瞧她身后的匡吉，和几个五大三粗，提着大包小包的学生：“你们这是……”
“送东西过来，让让。”贵婉直接伸手把明楼推开，带着人熟门熟路的往里走，好像是自己家一样。
“喂喂……你干什么，这是我家啊。”明楼没拉住贵婉，直接拉住匡吉道：“她又搞什么，怎么跑我家来了？”
匡吉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事你要问她……我就是帮忙搬东西。”
“……”明楼排开众人，走进房间，只见贵婉进了唯一朝南的那间客房，把大包小包都卸在里面了。
“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同学们把包放下就好，你们先回去吧。谢谢你们啊。”贵婉和颜悦色的同学生们打着招呼，轻声细语的仿佛变了个人。
待学生们都走了，只留下她和匡吉，才转头对明楼道：“上面的命令，把这些都还给你。”
匡吉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居然都是珠宝首饰。明楼看了一眼，除了当初他买的，还有不少是那人自己的。
“有些不是我的，你找错人了。”蹲下身，他没什么兴趣的翻了翻那些珠宝首饰：“你们不是困难么？把这些买了，还可以给学生们补贴点学费呢。”
“学费我们会自己挣的，这些是你的东西，我们不应该拿。”匡吉温和的笑笑：“你这里有保险箱么？有些贵重的锁起来为好。”
“唉……你这是……喂……珠宝也算了，衣服是怎么回事？”明楼眼尖的看到贵婉拿出一打衣架，开始把一套套女装往客房的大橱里放。
“都清洗过了，干净的。”贵婉一边挂衣服一边回答：“鞋在那个包里，你是打开还是放鞋箱里？”
明楼一脸莫名：“你还我财物，不至于还我衣服吧，女装我又用不上。”那么大尺寸呢，谁能穿啊。
“你有机会用上的。”贵婉回头看了他一眼。
“开什么玩笑，我才不会再穿女装呢。”明楼没好气道：“上次是为了救人，紧急情况。”
贵婉耸了下肩，理所当然道：“以后还会有更多紧急情况。上面觉得上次很成功，已经批准我们利用留法中国学生沙龙的名义搞活动了，以后还用得上你。”
“你在开我玩笑？”
贵婉挂完三分之一的衣服，衣橱就满了，她忧心道：“匡吉，你再帮他订个大衣柜？或者放明楼房间衣柜？”
“你看着吧。”匡吉掩住脸，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贵小姐，你听明白我的意思了么？我又不是有异装癖，为什么要扮成女人。”
“……任务需要？”
“那种任务我才不接受。”
“……好吧，我和你说实话……”贵婉无奈的转过身，正视明楼：“阿诚对王天风说，你已经和苏珊同居了，她在巴黎时住在这里……我不得不把东西都送来帮你伪装一下。”
“……”明楼有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居然是阿诚……怪不得刚才王天风那反应，阿诚还和他说了什么啊。
想了半天，明楼才道：“用这间伪装不行，你让我想想。”这是想给阿诚作画室用的，而且这事她要想想明白。
贵婉摊手道：“我就帮你过来简单整理一下……上面想把他以前的任务交给你接手，考虑一下吧。”
“我一个大男人，你让我扮交际花？”简直可笑。
“这个长期任务的内容，会配合你有所变动，但是女装这件事我劝你习惯一下。我给你准备了一套全新的女性化妆品，都是上好的牌子，有空去我哪里，我教你学。”
“我……拒绝。”明楼一屁股坐在客房的床上，扶着额头不知如何是好，弟弟给挖的这个坑啊，是逼着他不得不跳下去吧。
贵婉道：“接受总有过程，对付蓝衣社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明楼一听，马上抬起头：“这长期任务再说……蓝衣社哪里给我安排了代号。”他看了匡吉一眼，后者笑笑，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贵婉眼睛一亮：“这好啊，代表你可以深入了。”
“他们给了我一笔钱，一个代号，算是表明了态度。”明楼道：“我交换条件是汪家那条线。”
贵婉与匡吉对视一眼，然后问明楼：“此事我会上报，你在蓝衣社的代号是什么？”
“毒蛇。”
“毒舌啊，到是很贴切。”起代号的人是谁，快来认识认识。
“那里贴切了。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咳咳咳咳。”匡吉听了一阵咳嗽，强忍住笑道：“我们会汇报的。”
互相交换了一些情报和注意事项，贵婉又帮着明楼把大包小包理出来，然后才离开。
明楼沮丧的躺在客房的床上，虽然又是一笔意外之财，但他真的一点也不开心，他才不想再扮女人呢。
也不知躺了多久，直到一枚冰凉的东西贴在脸上，明楼才回过神，定睛一看，原来是阿诚回来了。
“大哥。”阿诚背着书包，支着胳膊趴在床头：“你怎么睡客房啊，还有……谁来过了么？这么多女人的衣服。”
“别人送来的，是他的衣服。”明楼轻声解释了一句，又道：“你……那天遇到王天风了？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
阿诚一楞，想到那天打击报复的行为，顿时心虚道：“我就是气不过，说了几句气气他。……大哥，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明楼想开口，又觉得无法解释，他并不想把阿诚也卷进去。于是他换了个话题：“没事，你刚才把什么贴在我脸上了。”
阿诚闻言，立刻把手伸到他面前展开：“礼物，给你的。”
一枚精致大方的领夹出现在明楼面前，样式并不特别，胜在质感不错。
明楼好笑道：“怎么想起给我这个？是什么好日子么？”
“我替画室的老师打工，他付了我工钱。”第一笔收入，当然要给大哥买礼物啦。
“唉呀，真是变大人了。”明楼不无感叹道：“吾家有弟初长成啊……都知道孝敬大哥了。”说罢，他勾住阿诚的脖子，就要一顿揉搓。
谁知阿诚却闪开，站到几步开外的地方，扭过头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哟嗬，连抱抱都不给啦。”明楼好笑的看着那枚作工不错的领夹道：“行，大哥知道你的心思，以后就把你当大人来对待，好不好？”
阿诚点了点头，心下却是不太愿意接近明楼。如果是过去他还没意识到一些事也算了，现在再和大哥太亲近，对他来说已经不合时宜了。
明楼拿着新领夹，想想今天两笔意外之财加上之前的第一桶金，他明楼也算腰缠万贯了。但是和阿诚的礼物相比吧，到只有这小东西可以让他放松下来，会心一笑了。
啊，对了，还有明堂哥送的眼镜，以后也要带起来了。
“毒蛇，什么意思？我家明楼像冷血动物？”明堂不甚开心的问回来汇报的贵婉，反应和明楼一模一样。
“应该是说他言辞犀利，所以叫毒舌吧。”贵婉拟着措辞，果然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个人。
“这么……”如果是这个理由，作为大家长的他也不好反驳啊。
“对了，蓝衣社给代号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做一下编制呢？”其实贵婉很好奇，明楼会被编到哪个小组里。她这组吧……都是器物，和蛇的形态比较接近的，大约只有花瓶了吧……
想到这里，贵婉恨不得敲几下脑袋，她替明楼想什么啊，要想也轮不到她啊。
“毒蛇……毒蛇……就叫……眼镜蛇吧。”毒性够蛇够霸道，而且他不是才送了明楼一副眼镜嘛，正好。
“您要给他单独列一组？”第一次有毒物组呢。
“唔，他还需要再教育，不合适和其它人交往过密。”明堂煞有介事道。
明明她和匡吉都快被明大少爷收编了，还不交往过密……
PS：说起来……明台在我党范围内居然没有代号？好奇怪啊，还是没拍出来？
PPS：周末趴出去旅行，然后旅行期间不会更新啦~~然后这个博会暂时变成旅行博（放朋友圈又要被代购了Q-Q）~~请不要介意哟~~我会多拍点好吃好玩的东东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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