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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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巴黎茶花遗事(29)暗夜迷途



PS:昨天的文不知道为啥格式出问题了,章节名错了后面还少了几行QAQ,已经改好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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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里吗?”阿诚趴着车窗边,眺望着不远处灯火辉煌的酒吧大门。女人香里混着醇酒和雪茄的气息,纸醉金迷的味道夹杂在空气中飘过来……午夜的芬芳甘味,即使是年纪小小的孩子也会感觉到不同一般。

“真难以想像,我居然会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拜访这样的所在。”约翰抽了抽鼻子,忍不住自嘲道。

“那……我去了。”阿诚推开车门,一骨碌爬下去,不过他没有去正门,而是熟门熟路地向酒吧的侧门摸去。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来酒吧找明楼,所以他很清楚,有些酒吧会为了特殊的客人安排侧门,而那里,通常不会有阻拦未成年人的盘查,因为很多人并不想别人知道他们出入这里。

“真的不要我陪你进去吗?”约翰摇下车窗,在他身后问。

阿诚在背后挥了挥手:“没事的,约翰先生。我找到大哥就回来。”

然而,事情要比他想像的复杂得多,他是摸进侧门没有被人阻拦,但是那里并不是酒吧,而是酒吧后门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巷。

黑暗而肮脏,到处堆满了空酒瓶和酒吧里清扫出来的垃圾,散发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味道,与前面的花花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

虽然并不高大,阿诚还是本能地弯着腰贴着墙走进去,在经过一道破旧的木门时,他听到了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或者说他听到了耳熟的中文。

“今天就怎么两个吗?”

“是的,带走吧。”

“收获……有些少啊。”

“少什么?已经有人怀疑我们了。那些洋鬼子和无能的租界巡捕房可不一样。”

“至少要干票大的,现在还不足以树立我们的威名。”

“大的也要看……”对话的一方道:“诶……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今天有个凯子在请那些娘们喝酒,包了一张桌子玩牌。我看他钱多的,满满一皮夹都装不下了……”

“哦?脸看清楚了嘛?是中国人吗?可别找上日本人。”

“没错,外国人不认得,我连中国人也不认得么?别说,后来来了个妞,长的真漂亮。”

“那就再加一个吧,三个听上去好听一点。”

“成,先跟我去吃点,等那小子喝醉了我们一起动手,回来再和这两个一起带走。”

阿诚连忙躲到几个装空玻璃瓶里的木箱后面,从木板和瓶子缝隙里看去,他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和另一个形容猥琐的人一起走了出去。

他记得这个人。他哥哥让他感谢过的,叫什么来着?对了,王天风……可是,他为什么在这里呢?阿诚又蹲了一会儿,等到两人走进酒吧,才钻了出来……他悄悄摸进了那扇木门后面,那里是一间储藏清洁工具的工具室,只不过现在地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麻袋而已。

阿诚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戳了戳麻袋,什么反应也没有,但是热热的,软软的……是猫?还是狗?

他好奇的拉开麻袋的绳结,黑色的头发掉了出来……

人?中国人?阿诚捂着嘴看着麻袋里露出一个昏迷的年青男人。他伸手试探了下对方的鼻息,确定是活着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阿诚整理着混乱思绪……是的……如果他没弄错,这些中国人是被绑架了,可那个叫王天风的哥哥救过他,他难道不是好人么?

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两个人的对话,中国人,干票大的,钱多到皮夹都塞不下……别的他不敢说,但是这间酒吧里不会有第二个钱多到皮夹都塞不下的人……

是大哥……大哥有危险……想明白了这事,阿诚急忙的跑了回去……约翰的车还等在路边,听他把事情说了个大概,立刻面色大变。

“明诚先生,听着,你做的相当对……你听我说,你现在立刻回酒吧,找到明楼先生,想办法把他带出来。我会通知附近的警察来救那两个人,明白么?”是了,早上的报纸上还登着,近期有不少中国留学生被绑架了,真是不巧……

阿诚听了就要跑进去,却被约翰一把拉住。

“别慌,别慌,孩子。”约翰看着他道:“他们不是还要去吃东西?你还有时间,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好么?”

阿诚深吸了一口气:“好的,先生,我会冷静的……冷静……”他倒退着慢慢走了几步,然后再度从酒吧后门摸了进去。

幸好这是个聪明的孩子,约翰自我安慰道。他发动车子开离路边,向记忆中最近的警察局开去,在那里先报个警,然后他需要再打个电话给明堂先生了。


“我以为你会吓的逃走。”明楼靠在沙发上,用手指玩弄一小杯伏特加。

“为什么要逃?”女郎端坐在他身边,一派淑女风范:“我并没有做任何值得心虚的事。而且,不论我出于何种目的而来,今夜我的任务就只有一个,倾听你的一切苦恼。”

“哎呀,真是只狡猾的小狐狸。”明楼拉起她的手:“倾听么?好啊……就从我怎么发觉不对开始说吧。”从那只手上轻旋着卸下戒指,他低头咬住手指前端的蕾丝,托着对方的手,脱掉了那只长及小臂的手套。

“你倾诉的方式真是特别啊,明楼。”

“我挺喜欢你叫名字的,中文不错,嗯?”明楼低头看着那只手:修长,却不白晰细腻,五指上覆着薄茧……他轻轻的握着那只手在昏暗的灯光下细细摩娑:“就算是戒指,也要带在手套上,那么贵重的首饰,难道会如此不小心?所以,你带着手套是因为手不能见人吧……看,出身穷苦的粗糙我明白,但这个位置……是枪茧吧?”

“只有这个么?小羊羔,不要小看一个混迹黑暗世界的女人,只是会拿抢而已,算得了什么?”女郎无趣的抽回手,重新带上了手套和戒指。

“还有……你看我的眼神。”明楼干掉了那杯伏特加:“我觉得就像看到了我自己。”

“什么?你?”女郎顿觉好笑:“为什么?”

“过分冷静,一点不像热衷于男欢女爱的人。”明楼摸了摸湿漉的嘴唇,灯光下,那瑰色的嘴唇就像上了釉彩一样鲜艳欲滴,诱人采撷。

漂亮到危险的青年凑进她,距离近的像是要吻上去:“你真的曾对异性感兴趣么?你真的曾为感情沉迷过?你都看不到你笑的样子,那么……虚伪。你这一生到底爱过谁?我么?还是别的什么人?”

女郎伸出手抚摸他的轮廓分明的侧脸,艳丽的红唇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在外面看来,仿佛是情侣在亲热一般。但她说出的却是另一番话:“明楼,你在说我,还是你自己?”

明楼的脸被挡在暗处,仿佛与世界隔离开了一般,熟悉的香气自对方身上传来,让他的思絮沉淀下来,就像陷在夜晚的黑甜乡……

有时他也不明白这个女人,有着世俗的艳丽,却涂着明家香,从事着最庸俗的行当,却给人以不可捉摸的印象……就像这香味,十足靓丽张扬,却短暂的一如梦幻。

“说给你听,也是无所谓的……”明楼轻轻的拥住对方,就像拥住一个久未谋面的朋友,一个藏在山那边的树洞:“在遇见曼春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有感情的人,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只有计较与衡量……连我唯一的亲人,我的大姐都不喜欢我……相比一个弟弟,我更像一个家业的继任者,她宁可将温情灌注在一个毫无血缘的孩子身上,也不愿意……”

这真是一般穷苦人家完全理解不了的家庭矛盾,女郎暗自翻了个白眼:“哦,好吧,我的小可怜,我明白,你喜欢上了那个姑娘,她精心充沛,让你感觉活着?”

“我一直以为是这样。”明楼略带失落的说道:“我应当深爱着她,为了她可以牺牲一切,只有她能点亮我心里的火种……可是……”他痛苦的闭上眼神:“我做不到,只是这么短的分离,我已经做不到那么纯粹的爱情了。”

“嘿?我不明白,明楼,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为了她想要出逃么?”怎么就做不到了呢?

“……你是明堂哥派来的?不会吧……”明楼松开她,皱着眉问道。

女郎连忙否认:“当然不是,只是让我来的人这么说。他说你就像个爱情疯子。”

“爱情疯子?”明楼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如果我是到好了,那比现在要轻松多了。”他拿起这间酒吧最烈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好吧,明楼,出了什么事?”

“拿到信的一瞬间,我在想……”明楼歪着头回忆了一下:“为什么不是航空邮件直寄给我?为什么是她的家长转交?这封信写了多久?是亲笔么?如果是亲笔,是不是有人指使她?这一切,是不是在我去对大姐说非她不娶的时候,就安排好了呢?”他用手指指着太阳穴转了转,带着对自己的深深憎恶:“你能明白么?那种对自己的愤怒。为什么我没有伤心,没有任何一个热恋中的男人应有的心情?为什么我这么冷静的分析着一切?唯独不为爱而悲伤。我……是不是没有办法爱别人?”

“明楼……”

明楼微红着眼眶“我是拿走了所有的钱和护照。就好像我可以为了她不顾一切,我装成忘记明家,忘记还有阿诚……我跑到窗口问有没有票,可是……我知道我不会回去。”他伸手捂住眼睛,就像在机场那样默默流泪:“这一切都是假的……这就像那什么……机器……是的,机器……我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我做不到毫无保留的爱任何人,那怕她们是我的爱人……我的家人……我……”

“可是,明楼,你为此而痛苦了。”一根手指划过他的面颊,抹掉一滴眼泪。

明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把带着手套的食指放在嘴里吮了一下。

“咸的。”女郎肯定的答道:“看,这不是眼药水!嘿,你真的哭了,我还以为你是个没血泪的混蛋小子呢。”

“……”明楼顿时觉得自己烦恼的像个傻瓜。

女郎拿起酒瓶倒了一杯,举起来递给明楼:“我说,你真是个有钱的傻子……你见过哪个没心没肺的坏小子会为了爱的不够多去哭么?哪个人的爱情这么纯洁过?哦……除了圣母玛丽亚……”

明楼对于“有钱的傻子”这个说法似乎不太苟同,但是他真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女郎道:“你觉得痛苦了,这还不足以证明你你爱她们么?如果不爱,哪里来的痛……看看教堂里那些向上帝忏悔的惯偷们,神的所有意义就是便宜的赎罪券,对神都如此,你还指望人与人的爱情有多纯粹?”

“你把我说的像个不通世理的傻瓜。”

“难道你不是?”女郎夸张的摊了摊手:“哪个人爱的纯粹?那她必可不被投石……你看,纯洁的艾斯米拉达也选了精美的花瓶而不是陶罐,那怕她知道有裂缝的花瓶不能养活鲜花……”

“……”所以他是个有裂缝的花瓶……明楼突然被这种想法吓到了。

“你需要更快乐一点……你想……假如我因为你的俊俏而爱你,你会觉得我粗俗浅薄么?”

明楼看了她一会儿,认识的点点头:“会。”

“哦……你看……典型东方人的含蓄!”女郎指着他:“虚伪!不能更虚伪了!你敢说你爱的那个姑娘不漂亮!你敢说你永远爱她不管发生什么事?作为一个资产阶级的既得利益者,你就应该冠冕堂皇的享受一切物质,别给自己找借口。”

“资产阶级?哦,原来你是共产主义者?”明楼又干了一小杯伏特加。

“……我们……能先不提这个么?”

女郎扭曲的神情惹得明楼哈哈大笑:“安其拉……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

“谢谢,不必了……唉?你今天不是叫我苏珊娜么?”

“我们能不玩这个幼稚的游戏么?告诉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行,等过了十二点,我不叫苏珊娜的时候。”女郎举起那瓶伏特加:“奉行神谕的人生真谛……来吧,像个男人一样干了它!”

“好,干了它!”明楼豪气的拿起了酒瓶。


阿诚很快就走到酒吧里面,但是问题随之而来,其实这座酒吧足有三四层楼这么高,还有一间幽暗的地下室正在……群魔乱舞……

应该去哪里找大哥呢?他在吵吵闹闹的人群里四下寻觅,担心大哥是不是又醉倒在哪个角落里了……但是这次出乎他的意料……哪里的角落都找不到明楼的身影……他正在着急的时候,突然听到身边有人骂道:“我真是讨厌这些黄皮猴子。”

“亲爱的,想开点,至少我们骗了杯酒不是吗?”一个金发女人正在劝自己的红发女伴。

“你想得开?那个后来也不是什么良家女子,你看她的打扮,和我们有什么区别?”红发女子十分的不快:“你知道那张赌桌上有多少筹码?他包了一张桌子玩牌呢……这么好的货色就给那种女人勾走了。”

“嘿,小声点……你知道她是谁吗?”

红发女子翻了翻白眼:“她能是谁?一个好运气的婊子而已。”

“我刚才没想起来,她好像是几个月前才出现的新人。但是,这里老大很为她着迷,那不是个普通女人。”

“嘿,刚才的凯子不会是这里的老大吧……他的样子分明是个上等人。”

“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她又换了新的对象?”金发女子翻了翻白眼:“这里的规矩就是,别惹自己惹不得的人,不然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嘿,说不定她是背着谁在偷人呢。”

“行了,有那时间不如再吊吊凯子……对了,你听说了么?今晚好像又有两个人不见了……”

阿诚静静的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赌桌,玩牌,他知道大哥会在哪里了……


PS:合掌,二刷/预售结束,终于不用放后缀了QAQ,看数字,应该成功了吧吧吧……咬手指蹲角落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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