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楼诚]无间蛇影（34）真正底牌
有的时候明楼坑弟不是没有理由的，比如他一碗藕粉都快吃完了，明镜还在那边拉着明台心肝宝贝肉的一诉别离之情。连装大肚婆的程锦云想插话都做不到，同他和阿诚一起蹲在沙发一边嗑瓜子。
明镜或者会一生未嫁，但长姐如母，她绝对是位杰出的母亲，比如从小教训到大的弟弟明楼，又比如从小疼爱到大的弟弟明台。
欣赏了一会儿令人叹为观止的姐弟情深，程锦云对未来的婚姻生活很是有阴影，说好的没有公婆伺候呢？有这么位长姐简直比婆婆还恐怖三分……
“你大哥也真是的，你出来了也不和我说，就是个狠心的……姐姐每天晚上想到你啊，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
听到这里，她偷眼打量身边时不时为这深情戏码躺枪的明楼，只见她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左脸写着“习以为常”，右脸写着“麻木不仁”。连带着他顶头上司的忠心副官也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脸。
注意道程锦云的眼神，明楼回以我党领导标准式老大爷的亲切笑容：“锦云哪，以后明台要是欺负你，你也不用和我们家说，直接和组织反应就好了。这孩子被他大姐掼坏了，只有交给党去教育了。”
程锦云努力想了想，明台现在的临时上级是黎叔，未来单线上级是明楼……这一个爹一个哥的组织，加上一个大姐的我党友好人士兼红色资本家……向上级投诉真的能行？
另一方向，她想起苏医生同她说的，最初安排她与明台相遇也是明楼的手笔时，总觉得有种“组织帮忙解决个人问题”的倾向……
“不不，明台他从来不欺负我。”程锦云连忙申明。其实，和时下不靠谱的相亲来说，明台和她也算半自由恋爱，双方知根知底，同党同组也蛮好的。
“那以后你可要多管管他，也多帮我们明家开枝散叶。”明楼笑的一脸和蔼可亲，就差举着“我就是个好大哥”和“我们家党群关系就是这么良好”的牌子给她看的。这印象同那天她和苏医生一起从汪家地下室抢救出来的大英雄……完全不相象……说起来那种大无畏精神的革命志士也比眼前让人寒毛直竖的明楼长官亲切多了呢。
“呃……嗯嗯嗯嗯。”感受到明楼身上传递过来的那种“你敢说个不好试试”的信息，程锦云拼命的点头，表示当光荣妈妈生一拖拉机都可以。
“这样……我就放心了。”明楼回头看了看四下找核桃开始敲的阿诚，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明镜总算是说累了也哭累了，明楼便让程锦云陪着明镜，拉着明台去天台上散散心。
明台有些担心：“这里是日本人的地盘，我们这样没关系么？”
“特高课藤田芳政昨天死了。”明楼接过阿诚手上的围巾和大衣穿带好：“至少三天内，这里是真空地带。”
明台跟上去，偷眼悄着明楼，呐呐道：“大哥，你是不是要对我说什么？”
明楼一步步踏上通往天台的台阶：“是啊，明台，大哥有很多很多话……都想对你说。”
阿诚听了微微一怔，伸手到自己的口袋里摸了摸明楼让自己带上的那个盒子……那里面有一块怀表、一块手表，还有一张照片。
明楼与明台谈话的时候，阿诚呆在楼梯口警戒，倾听着寒风中不时传来模糊不清的话语与哭泣。
他靠在墙壁上，回忆着巴黎的某个雪夜，回忆着顶在脑门上的长枪和火车开动前被握紧的双手……忍不住抬起手背贴住嘴唇，回忆着那时的温度。
他不知道明台得知真相以后是信仰崩溃还是更加坚强，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为之奋斗的人生历程不过是他人操线下的精心布局。
想起小时候那个软软的小少爷，阿诚笑自己的愚蠢：是明家养育的孩子，所以才被选上，也正因为是明家养育的孩子，所以……不会被击倒，他能挺过来，明台也一样可以。
“明台，你该走了。记得好好保重自己。”明楼说完一切，最后拥抱了一下幼弟：“黎叔会送你走……到了那里，要学会照顾自己。”
备受冲击的明台眼眶微红，犹疑着要离去，却又停下脚步：“大哥，你是不是还没告诉我真相？”
明楼微楞：“真相？我已经都说了，我是新政府的官员、军统的毒蛇也是中共的眼镜蛇。”
明台习惯性的偷看了下身侧，仿佛那里就写着那个最终的秘密：“你还是我大哥……大哥，选择我是因为我是你弟弟，还是因为，我是明家人？”
前一秒还沉浸在兄弟别离中的明楼，侧了侧头，带着一种审视看着明楼：“不简单哪，敏锐了好多。”
“大哥，我天真，可我不傻。”明台深吸一口气：“我在76号呆的太久了，久到我不得不拼命思考回忆去忘却痛苦和刑罚。有些事并非全无痕迹，只要一有空好好想想就会发现不对……锦云……是谁指派给我的？”
“……”
“你说我从上港大飞机那一刻起，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死间计划做准备，但这……只是作为军统毒蛇与我老师的搏奕。你告诉我，作为眼镜蛇，你是怎么看待毒蝎的？怎么看待你被迫加入军统的弟弟的？”明台盯着明楼道：“大哥，我被抓走不是因为我是你弟弟，是因为我是明家人吧……”
明楼无奈的叹了口气：“梁仲春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有些事真不能知道的太多。”
明台上前一步，狠狠抓住明楼的衣领：“大哥！我不要你的保护！”
“明台……”
明台的眼神无比复杂：“什么是唯一的上线？什么是单线联系？我不是一年前的我了……别再把我当成孩子！”他掏出明楼交给他的盒子：“老师、曼丽……我的生死搭档和最尊敬的老师都死了……还有明台这个身份……我失去了这么多珍贵的东西，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想说这都是为了什么。”
明楼低头看着被明台揪住的衣领，又看看那张已经退去青涩，添上男人刚毅的脸庞，突然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释然。
“好，我告诉你。”明楼握住明台的手：“……无论是你，是我，是大姐，是阿诚……还有明堂表哥、汪曼春、桂姨……所有人争夺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明氏财团。”
明台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样的人家收养，红色资本家？明氏企业？明氏分支？不……收养你的人是明氏财团的决策层之一，你看的到的大姐明镜是中共南方局的金融才子，更是明氏财团在国际上的真正掌舵人……大姐的身份，比我还重要。明氏……作为中国唯二称得上国际化财团，拥有不可低估的国际影响力。你我今天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为信仰为理想而奋斗，是我们布局与奋斗的胜利，也是因为我们背后的明氏财团。”明楼看着深思起其中关系的明台道：“明氏重要分支的长子，经济专家，战时经济指导课外新政府治理经济的不二人选，你以为仅仅是我的学识了不起？还是汪芙渠的关系了不起？为什么汪芙渠那样的人被大姐那样奚落还拼命要把汪曼春许配给我？都是因为我……只要活着，就会成为明氏财团的决策层。我的后代，就是一下代的明氏决策层……”
“我去，这比三重身份还要晕……”明台用手上的盒子敲了下脑门。
明楼摇了摇头：“没有三重还是四重身份，明台……只有四方角逐与阵营立场……作为你的大哥，明氏未来的最高决策人之一，我在追寻的道路，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未来的发展大势。也许十年，也许五十年，也许一百年，只要走了正确的道路，我们脚下的土地便不会永远沦陷下去。”
“……”
明楼看到明台手上的盒子，突然楞了楞，低声道：“你问程锦云……是的……作为你的大哥，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你比我更向往光明，不管是程锦云还是谁，你需要的是能拯救你从军统恶梦中醒来的阳光，而不是一个与你同样身陷恶梦的受难者。于曼丽……并不合适。”
明台闻言，从明楼掌中抽出拳头，狠狠的打了他一拳：“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决定？你……你知不知道生死搭档是什么意思？！”
明楼抹了下嘴角，发现居然被这小子打出了血……他回过头，直视明台道：“我知道，我也有过生死搭档……或者说生死搭档的安排，本就是为了我……和你的老师王天风准备的。”
“……！”明台听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明楼的声音有些颤抖：“从蓝衣社开始，那时阿诚还不在我身边，出生入死，或者说为了保护我这个明氏财团的大少爷，他们为我安排了一个疯子作搭档……生死搭档……那是王天风的玩笑话，他实质上是我的保镖……重要的从来不是于曼丽……重要的是你啊明台……就像当初重要的是我……生死搭档……我生他死，你生……于曼丽死……”明楼的表情略带痛苦，仿佛想起了什么：“我和你一样觉得不公平过……所以我……在阿诚学成归来后，解除了我和王天风的搭档关系，帮他平步青云，不至于再做别人的替死鬼……所以……”所以那个人才痛骂自己的自寻死路。
“大哥……”明台怔怔的看着明楼眼中流出的泪水：“大哥……你别哭……你哭我也要哭了……”说着，他就像个孩子一样瘫坐在地上。
明楼缓缓的蹲下身，仿佛在忍受什么痛苦一样，用手盖住眼睛：“明台，于曼丽的牺牲不是白费的，王天风也一样……他们死得其所……就算有污名，就算没有人知道……至少我和你……会永远记得……对不对？”
“大哥……大哥……”明台扑上去抱住明楼，兄弟俩在天台上哭得泪流满面，为了即将到来的分离，也为了死去的战友……
“我……我爱锦云……我会和她好好过……我会和她有孩子……是女儿就叫曼丽，是儿子就叫天风。”明台趴在明楼背上，哽咽着道：“我听你的，大哥，无论你派我去哪里，去做什么……你别哭了……你这样……我心里难受……”把话说出口的瞬间，明台仿佛想起了什么，好像他小时候也有过同样的记忆，老教训他的大哥，为了什么事，遍体鳞伤，跪在小祠堂中，父母的灵位前，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大哥……你别哭了，你这样哭，明台心里难受。”那时，小小的他也是这样用，小小的胳膊抱住明楼，努力的安慰着。
天台外，阿诚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雪茄剪开，星星点点的暗火伴着香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开来。当他吐出烟雾时，天空突然飘下星星点点的白点来。
下雪了啊……
PS：今天的脑洞……呃，也不算脑洞……就是想法吧……曾经对着某轮椅公子表示，翩翩君子温润如玉；去年夏天看某剧时，对某位剑侠表示，芝兰玉树，舍君其谁？等到明楼时，就是春风一夕荡漾入，江东美人绰约立。对很多人而言，诉衷情中的无限柔情是曼丽，是曼春，是阿诚……于我而言，无限柔情无从向人诉的只有明楼……于中华于信仰于家人，他从来多情，而多情……自古伤离别，于他来说，可怕的不是挑战与对决，而是失去……非关原著，仅就某番外与演员演绎的，就是这样一位满腹柔情的多情公子……所以曼春你准备一下，争取快点上线了（喂喂，结论哪里都不对啊……）
PPS：说起来，这剧给我的印象永远在冬季啊……
PPPS：要是觉得本章哪里不对……那都是明楼干的……我和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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