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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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无间蛇影(29)名利场下



明楼坐在久违的办公桌后,轻轻的抚过覆着轻尘的边缘,沾了一手指的灰。阿诚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身边,掏出手帕帮他擦拭指腹上的灰尘。

“阿诚啊,这人不在……灰还是要扫的嘛。”明楼挑高了一边眉毛:“任何一个地方,脏了容易,想干干净净,却非一日之功。”

阿诚收回手帕,退后一步恭敬的行礼:“明长官教训的是。”

“唉,不敢教训不教训……你好歹也是周先生面前露过面的人,我要是教训你,就是怀疑周先生的眼光。”明楼笑道:“所以你一定要记得,你做的好与坏,结果都不是你自己能承担的,那些都是周先生和我的脸面。”

阿诚头低的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他身后,秘书处的众人面面相觑……虽然瘦的有点让人不敢认,但这个熟悉的语调,这个熟悉的官腔,果然还是明长官没错嘛。

一道道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投向了阿诚的背影,这爬得高的虽然还没摔下来,惨是挺惨的。

明楼训完阿诚,又和颜悦色的对众属下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众位工作都辛苦了,谁做了什么,谁为新政府尽心尽力,我明某心里都明白,绝不会辜负任何一位的辛苦。”

略显犀利的眉眼一旦放柔,也是令人如沐春风的嘛,众人感叹之余,心下也是一紧,这不是秋后大算帐的意思么?

然后他们的视线又不约而同的落在阿诚身上:算了,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他们这些小卒子有什么好担心的?

明楼向是想起了什么,突然拍了拍额头:“这记性……还有件事我先同大家打个招呼。大家都知道明某身兼特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我们经济司与76号也算是兄弟单位……近来局势颇乱,有不少抗日分子潜入了新政府内部,所以我请行动处梁处长替新政府清查一番,其中第一个要查的就是我经济司,我希望各位起到表率作用,配合梁处长的工作,以肃清不安因素还新政府以太平。”

这是……大清洗的意思?不回来还好,一回来就发威真的好么?76号是什么人,他们来查还能不能好好吃皇粮了。一时间,众人的面色又差了起来。

“当然,大家的难处明某也是明白的……所以呢,这两天阿诚都会在他新的独立办公室恭候各位,如果有什么苦处你们可以先同他谈谈……坦白从宽,既往不究嘛。”

众人听的一阵肉痛,又偷眼瞧瞧阿诚,这一颗甜枣一记大棒的,也就是这位能挺下来了。不过伴君如伴虎这样十几年,怪不得会心理变态谋朝篡位呢!

众人挨个汇报完毕,按个离开时,果然又听明楼开始数落阿诚:“阿诚,你想继续坐这个位置可以,但是想混得如鱼得水,得有本事,明白么?”

听到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阿诚终于挺直了腰背,意味深长的看着明楼:“让76号查新政府?你这可是下的好大一盘棋啊。”

明楼掰着手指:“毒蜂的那份名单,还有新政府里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以及老给你我添堵的人……也是时候给他们松快松快筋骨了。”

阿诚摇了摇头,去一边准备好白水和消炎药,又给他送了过去:“你这一口咬的,也不怕周佛海和汪主席找你谈话。”

明楼撇撇嘴,不快的接过水杯和药片:“他们啊,巴不得我这么做,只有属下不痛快了,上面才痛快不是?而且这么做,更显得特高课无能啊,比如……我们将会查到一打可疑分子不是?”

是你不痛快了也不想让别人痛快是吧……阿诚暗自吐糟。不过是早看新政府的酒囊饭袋们不顺眼了,也让梁仲春发挥发挥特长立点功,以免76后以后业务少被人看不起。

阿诚想着要和梁仲春沟通一下才行,排个时间表和计划出来,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明长官。”

“什么事?”

“别装了,快吃药。”阿诚瞪着被他推到角落里的药片。

“我都快吃吐了。”明楼小声抱怨一下,然后拿起药片满脸嫌弃的吞了下去。

阿诚扭过头去憋笑,最后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话梅糖塞到明楼手里:“别告诉大姐啊。”

“你不说我不说她不知道。”明楼飞快的拆开包装,把糖舔进嘴里,感觉到酸甜味的瞬间,他满足的舔舔嘴唇。

微微翘起的唇峰,有着少女般颜色的润泽嘴唇……阳光飞尘间,就像画出来的一样漂亮,阿诚觉得心跳有些快,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说是梁仲春先查出来,还是她先自首?”

明楼靠在椅背上,交错着十指:“你应该问,她什么时候来勒索你。”

“勒索?”阿诚有点听不明白了,勒索是什么鬼?


“三十条大黄鱼,我的价码。”

阿诚向后靠在椅背上长长吐了口气,心底默默的骂了句脏话。

大哥那个乌鸦嘴要不要这么灵验?明明一开始打死不认的,结果早上梁仲春带着小弟跑来转了一圈,马上就有两个贪污的一个挪用的三个小偷小摸的四个拿多好处费的抱着他的大腿悔不当初……

这也算了,刘本纯一进来就是三十条大黄鱼是怎么回事?唔……好想吃雪菜黄鱼卷啊,回头让阿香做一次吧。

“刘秘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阿诚依旧一派温文有礼的表象。

“其实我不姓刘……也不是中国人。”刘本纯笑笑。

“我知道……纯子小姐,与李秘书一样,而且还是高木先生的未婚妻不是么?”阿诚反将一军道:“你不会以为你进经济司是没有原因的吧,这种肥差,多少人争着抢着呢,如果不是因为亲善目的,你和李秘书都不会留在这里。”

刘本纯脸色丕变:“你们早就知道?”

“不然呢?”阿诚理所当然道:“当然,明长官有令,我还是很乐意听听纯子小姐的想法的。”

刘本纯惊疑不定的看他几眼,才道:“我个人是相当欣赏阿诚先生的。”

“多谢夸奖,你已经有未婚夫了,这个话题还是算了吧。”

刘本纯露出苦笑:“什么未婚夫,让自己的女人在外面冒着生命危险抛头露面的,根本就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啧,之前还深情款款的……女人真是善变。

“从我跟着他到上海来,他就一直在指使我,利用我,根本不把我当未婚妻,只当我是他的一个手下般指使,为了他所谓的伟大事业,我连名份都没有的跟了他好几年……我都已经不年轻了,他却一直在装傻不愿结婚。我也想过离开他回国,可是在日本,背弃身为军人的未婚夫,我必将成为亲友耻笑的对象,也没有可能得到一个体面的未来。”刘本纯愤愤道:“他已经很久不去我哪里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如果我有的选择,我绝对不会到经济司来。如今他历为得罪上级要被派到前线来,要求我探查你们的秘密,以威胁他的老上司,好让他官复原职……”

原来高木还是个渣男?阿诚眨了眨眼睛:“纯子小姐,我很体谅你的心情,可是我们能回到正题上来么?”

刘本纯被打断了有些不开心:“我只是希望阿诚先生知道,我只是个被逼无奈的弱女子,绝不是勒索钱财的歹人。”

“这还真……没有说服力呢,纯子小姐。”阿诚努力让自己诚恳一点:“我们能先谈谈,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付钱给你呢?”

“阿诚先生不用为难,付钱给我的人不是你……”刘本纯道:“我是在通过您,向明长官提出这个要求呢。”

“哦?你有把握让明长官掏出钱?”阿诚表面平静,内心却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那个死抠门的家伙,不让别人掏钱已经很好了好么!你知道他当年在巴黎学经济读亚当斯密的时候,还学别人洗澡的时候算肥皂消耗量么?这种人你让他掏钱?还三十条大黄鱼?

刘本纯道:“在上次的假面舞会上,阿诚先生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橙色,骑士服。”

“可是……作为您的舞伴,我却一直没等到您出现。”

“失礼了,明长官当年要求我开过大半个上海帮他拿件外套,我实在无能拒绝。”

“可是……有一个橙色骑士服的人,却在您消失的时候撞到了我。”刘本纯道:“那人却不是您。”

“一样的衣服吧。我们不可能做到每个人的衣服都不一样。”

“可是他的声音我却非常熟悉。”刘本纯道:“我每次给明长官送咖啡的时候,因为他公务繁忙,我总要等一会儿,然后他就会和我说‘抱歉’……”她微笑道:“那天我遇到的人是明长官吧。”

“很有意思的说法。”阿诚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可是特高课的藤田长官一定会希望这一面之词成为呈堂证供吧?”刘本纯得意道:“我可是日本人,我和你们之前,他更愿意相信谁?高木可是告诉我,他想挖出明长官的秘密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种罪名,在中国称得上‘莫须有’。”阿诚摆出严厉的表情。

“那也让一位大英雄死的几乎没有葬身之地。”刘本纯胸有成竹道:“阿诚先生,封口费而已,和明长官的生命相比,值得。”

阿诚冷哼道:“真是两难的决定啊,如果不交钱,你就要去诬告,交了钱,你确定你真不会泄漏?”

刘本纯眼睛一亮:“我会马上离开上海,保证76号和特高课都抓不到我。”

阿诚撇撇嘴:“这件事我需要和明长官商量一下。”

刘本纯理解的点点头:“我明白,只希望别太久,不然我就会想换一个人谈谈了。”

送走了刘本纯,阿诚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式录音机装在手提包里,然后走到明楼办公室去交公。

明楼正在批积压的文件,看他从手提包里倒出一打录音带忍不住笑了:“没有刘秘书,你是怎么开录音带的钱的。”

“文娱费用啊。”阿诚道:“上次舞会的报表你还没批呢,再加一条也来得及。”

“算你狠。”明楼笑道。

“长官教导的好。”阿诚装模作样的给他行了一礼。

趁着他听录音带的时候,阿诚拿起角落的拖把,先从客厅开始做起了打扫,这地真是一天不拖就不行,真会积灰。

“她开价多少?”明楼摘下耳机,隔空喊话。

“三十条大黄鱼。”

“哦,你给她吧。从我卧室的金库里取。”

“啊?真给?”阿诚吓的拖把也掉了。

明楼又埋头批文件去了,头也不抬道:“把金条入一下中央银行的库再调出来,这样有笔手续费的明帐,还有这几天的利息,都准备个条子。”

“要这些干嘛?”阿诚不明白了。

“涨价总要点理由嘛。”明楼道:“我会找人帮她付帐的。”

阿诚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因为他看到明楼开始播梁仲春的电话号码了。


“什么?明楼又入院了?”还住在病房里的藤田芳政顿时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梁仲春点点头:“听说是身体没好就带病上岗,然后又是连轴转又是听说新政府里也查出许多抗日分子,一时没抗住又倒下去了。这次周先生亲自送的医院,汪主席都来过了,你不知道哦,阿诚横抱着他冲进急诊室的时候,那脸色苍白的,连我都觉得可怜见的,好好的一个贵公子,怎么就把自己折腾到这样形容憔悴?人都瘦了两圈了。”

“……”人瘦到是真的瘦了呢。这别的能装,瘦下来总不能吧。

“当然,这都是表面现象。”

“哦,有何内情?”

梁仲春叹了口气,把一只录音机放到藤田芳政面前:“都是被气出病的,经济司秘书处有一位刘秘书,经查有些经济问题,本来明长官是想给她机会悔过,她却趁机勒索明长官。”

“勒索?”

“是的。”梁仲春道:“这位刘秘书,是位日本姑娘。”

“日本人?”藤田芳政想不通了,经济司的暗桩,是谁的,怎么他不知道?

“是的,还是您的手下高木的未婚妻。”梁仲春按下了播放键:“一听便知。”

藤田芳政听完刘本纯的录音,觉得自己寿命都要缩短了。

“这个高木!居然背着我做出这种事。”

梁仲春一脸同仇敌恺,用拐杖敲了敲地板:“可不是嘛!明长官就是被这对狗男女的无耻气的又入院了。”

“这件事是我御下不严,我一定会给明长官一个交待。”高木还想着翻盘?别开玩笑了,他才不会给他那个机会。或者,秘密处决是个不错的主意?

梁仲春唱作俱佳的跟着说了几句,又一拍脑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文件:“这是明长官让我一并送来的舞会清单,那套衣服,现场至少有三个人穿。请过目。”

藤田芳政摸了摸伤口:“明长官真是多虑了,就算真是他换了套衣服出去会儿,难不成他还有百步穿杨的枪法,去虹口打了我一枪?”

“是啊,他一个学者,能干嘛。”回忆了一下明楼当初在自己办公室开枪打死手下的事,梁仲春觉得脖子后面凉凉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太多比较好啊。

梁仲春又道:“周先生也让我同您打个招呼,76号已经秘密处决了明台,明长官家门不幸,这档子事就到止为止,不要再让明长官操心上海经济以外的事了。”

藤田芳政对于周佛海把手伸到特工总部有点不快,但是现在他理亏,也不好过分,只能点点头。

“难为明长官大义灭亲了。”

“明长官还说了,为了安抚刘本纯,他自己装作上当,出了三十根大黄鱼……就是金条,都是他自己的钱,从中央银行支取的,请您处理刘本纯的时候,顺便把钱拿回来,他说他损失挺重的,手续费和利息都损失了好多,让您看着办。”

“咳咳……”藤田芳政有点不好了:“我保证,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是的,明长官是相信藤田长官的,所以……”梁仲春挠了挠后脑勺:“是不是可以请藤田长官把明家的那位孤狼给……”

“什么?”

梁仲春清了清嗓子:“他希望您撤了曾经与抗日分子汪曼春有密切接触的孤狼,这个人与明家有仇,他恐怕此人会再伤害到他的家人。明长官说……”

“他还说什么?”

梁仲春咳了一声:“明长官说,明家人丁单薄,请特高课手下留情,他再送不起一个弟弟了……”


PS:家有萌萌,如有一宝啊。

PPS:今天的脑补是明楼解放以后跟着上海第一任市长陈毅元帅打上海经济保卫战,平稳物价还各种打击投机分子神马哒。X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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