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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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无间蛇影(24)救赎无门



“周先生,我从中统到76号,遇到的事情可以写一部奇情小说。所以我明白一个道理,这世上的道理,有太多不能按常理来看。”梁仲春驻着拐,背略弯着,姿态恭谦,所说的话却是让周佛海另眼相看。

“比如说军统毒蛇的身份,听上去,明台是毒蝎,明长官是毒蛇很有道理。但了解明家的人都知道,明台不过是明家养子,他进明家没几年,明楼就出国了,能有多少亲情,何况明家家大业大,明台又是个被宠坏的纨绔子弟,有些阴私心事也属平常。要用‘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来想并不合适啊。”

周佛海换了个坐姿:“那么……梁处长对此事有何高见?”

“奇情之事就在于意想不到,当一切线索抽丝剥茧后,放在我们面前的事哪怕再不可思议,也是真相。”梁仲春顿了顿拐杖:“比如我们所有人的盲点:自己人。”

“自己人?”周佛海眉头一跳。

“当然。”梁仲春不好意思的笑笑:“此事由我说来,恐怕要被别人当作排除异已,但是事关第三战区战局,我若为一已之私而隐瞒就实在亏对汪主席与先生对我的栽培了。”

“所以?”周佛海摆出愿闻其详的笑脸。

“明长官的初恋情人,兼明家世仇之女,汪曼春。”梁仲春扯了扯嘴角:“属下管理76号不利,常与她有争执,不客气的说,我一直都觉得,她一介女流之辈,与男人争权争利并不是长计。直到这次明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才明白……她一直撑了这么久的原因就是为了……得到明长官。”

周佛海突然有种在听手下床头八卦的违和感,不过明楼一表人才,自入新政府以来,照片频频上报,哄得不少太太小姐姐一见倾心,对新政府的拥护都无形中增高了,要说有女人为了得到他不择手段,也是可信的。

梁仲春继续款款而谈:“我们中国人素来都称颂贤妻良母,若是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一定是不惜一切为他付出才值得称颂,比如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比如孟姜女寻夫哭长城,可是她想当的,偏偏是个穆桂英啊。”他指了指放在周佛海面前的那些文件:“第一桩,事涉南田洋子之死,她却不报告明台行刺明长官之事,为何?因为那有下属杀上级、小弟杀长兄的道理?一说会让明长官洗脱罪名!第二桩,手握明台被军统绑架洗脑之证据却不交是为了什么?只为了栽脏明长官是毒蛇?不,这是一石二岛之计……官阶如此之高的内奸暴露了,谁会怀疑他手中的密码本不是真的?第三桩,毒蜂的死,为自己的情人脱罪?不,是为了军统灭口。试想,能将如此重要的军统大将斩于马下,她又是什么身份?她唯一的失误不过是毒蜂的名册,交出来是为了向上爬,但连她也没有发现里面有利于明长官的证据,这是我们的运气。”

“梁处长以为,这三桩事说明了什么?”

梁处长长叹一声:“汪曼春……才是真正的毒蛇……我不知道她何时被军统策反,但是她并不如一般人想像的那样的对明长官无害。事实上,她一直对明家怀恨于心,对于她来说,明家的家世、明长官的职位才是她得到自己心爱之人的阻碍。对此,新政府并不能帮到她,唯有视新政府为眼中钉的军统,才能帮助她。所以,她先安排绑架了明台,然后借明台这步棋,将明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同时,密码本之事也成了她在双方立功的机会,如果不是我们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就算密码本发现问题,谁又会怀疑到大义灭爱的她?顶多认为是明长官的问题吧。”最后,梁仲春道:“属下也是因为忧心前方战局前来报告此事,如今藤田长官受伤住院,特高课没了主心骨,能站出来稳定局势的人,便只有周先生了!”

这邀功邀的……周佛海突然觉得梁仲春真是个妙人。抚掌轻叹一声,他道:“梁处长忠心一片,周某明白。76号之事我也早有耳闻,本来想让明楼替我制衡,谁知道他竟因此成了军统和日本人的眼中钉……此事也是苦了他了。” 

“属下以为,为新政府长治久安起见,为长官分忧是应当的。想必明长官也是这么想的。”

周佛海突然笑了:“明楼他啊……和你们不一样。不过就是有些心软,容易为情所累。”为了弟弟,为了女人,连他自己也没想到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吧。“这样吧,第三战区密码本的事我会见机行事,你先不要说出去。我也希望日本人明白一些道理,我们到底是合作,并不是他们随意差使的狗。”

“周先生所言及是,那明长官那里?”

周佛海敲了敲面前的桌子:“哈,明楼素来是个得人心的,你也是个记情的,这样吧,我去安排一下,这软禁嘛,关在女人家里多不好听,我到是有几处小公馆可以住,也合适休养。他去住几天,回来就该主持工作了,明诚虽然能干,但是经济司可离不开他啊。”

“属下明白。”累死了,总算是把这救命稻草要到了,梁仲春暗自松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周佛海的贴身秘书敲门进来,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明诚?”

“阿诚?”

周佛海与梁仲春都是一惊。

阿诚喘着粗气:“不好了,出大事了,第三战区……”

周佛海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然后示意秘书关门。

阿诚立正鞠躬:“抱歉,我失态了。”

“第三战区怎么了?”周佛海问。

阿诚掏出一张电报纸:“我从海军俱乐部的朋友那里拿到的,密码本有假,作战指挥部全盘布局有误!前线已经传来了失利消息……军部问责特高课,这是电报,估计现在正在往藤田芳政面前递。”

动手的机会来了?梁仲春喜上心头:“属下立刻就去清查嫌疑人犯,勿必给您一个交待。”

周佛海嘱咐道:“主动一些,但是不要闹的太难看吧。明楼被软禁的事不要泄露。”

“是。”梁仲春领命:“我会先和特高课打个招呼,汪曼春不是要向藤田芳政汇报么?日本人蛮横,抓个把手下背黑锅问责也是正常。”

“汪曼春?她……怎么了?”阿诚摆出盲然不知的表情。

周佛海道:“明诚,你跟着梁处长,去接明楼到我西郊小公馆住几天罢,他也该准备恢复工作 了。”

“是……”阿诚一脸表情复杂,似是欣喜又似是不甘。

“不过还有一个人,最好早点消失。”周佛海看了眼阿诚:“明台虽然是被迫,但这罪名已经坐实了,他继续呆在明家并不合适,找个机会,处理了他吧。”

阿诚心里一紧,狐疑的看了周佛海一眼:“这……明董事长视明台为亲骨肉……”

梁仲春见周佛海略有不悦,立刻道:“傻啊你,76号里出去个活人难,让个死人消失还不是分分钟?”

“这……”

“明代理司长……明长官,可是上海经济的脸面啊。”梁仲春语重心长的拍拍阿诚的肩,手里的拐杖不轻不重的敲了他一下。

“可……”

梁仲春翻了个白眼,直接用扯的:“走吧。”这傻装的也是够了。

向周佛海告辞后,两人出了周公馆。阿诚二话不说,拉着梁仲春就上了自己的车:“我来开车。”

“哎哟喂啊,你悠着点,我们先把明楼接出来,再想办法搞定明台行了吧。唉……你这性子,早知道这样和他闹什么脾气。钱再重要,能有兄弟重要么?”梁仲春在阿诚横冲直闯下努力保持平衡:“先说,等走私线恢复了,你只能拿二成,我出了这么大力,你怎么也不能亏待我吧。”

阿诚没好气道:“我现在既不想和你谈钱,也不想和你谈感情……你安静点,一会儿76号的人到了汪家,你先进去把汪曼春弄走。”

“唉?76号的人怎么出来的?我没通知他们呀。”

阿诚双手架在方向盘上,长出了口气:“我让人通知了。”

“嘶,你小子人面够宽哪。”梁仲春翻了个大白眼,这到底请多少人喝过咖啡,吃过点心了啊。


汪曼春化着精致的妆,穿着制服,端坐在地下室的交椅上,双手五指不断的交叠着。

“下午三点,我要去见藤田芳政了。师哥,你说我回得来么?”

“……”

“我小时候听戏,最喜欢听那些经历磨难而终成眷侣的故事。我以为等到你,就是等到了我的美满结局,没想到啊没想到啊。”她抬起头:“没等到多情公子,却等来了一条毒蛇。”

“……”

“看上去是我抓了你,但实际上却是你把我逼到了绝路。”汪曼春站起来,抬手摸了摸那张俊美的面庞:“你什么都不说……是狠心到连我都不顾了对么?师哥,你怎么就这么恨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快三天的时间,硬是一个字不吐,这骨头硬的,是她平生仅见,但……越刑求不出结果,她就越是心惊胆战。

汪曼春揉了揉额头:“好厉害的反制……我跟南田洋子所学的东西,在你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你是不是从进了汪家大宅开始,就没进我的套?舞会之后我以为会有的放松后的突袭没有效果,穿透刑也没有效果,居然还被你打开了手铐毁了我最后的机会?我最后让你觉得我已经可以对你下狠手了,你居然还是个不怕死的……落在我手里的人,活着还能一字不露的你是第一个。”

视线定在他变的苍白的嘴唇上,汪曼春苦笑:“感情上我陷的比你深,手段上也赢不了你一个经济学者。我该怎么对你啊……师哥?”

“……”

“如果我回不来,你要再到哪里找我这么一个痴心人呢?还是……”手搭在明楼的劲动脉上:“我带你走,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

明楼终于动了一下:“曼……春……”

那声音飘渺的仿佛像另一个世界的召唤,汪曼春惊讶的瞧着他:“怎么可能,你还有意识?”这样的刑求强度,他应该已经自我封闭意识了。

“收……手吧。”

“你叫我收手?我怎么收手,我还有什么退路?”汪曼春怒道。

“你……懂我……待你的……心么?”鲜血顺着嘴角垂下,明楼弯起唇角笑了,似是纵容又似是责备。

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掌摸上了汪曼春的脸,明楼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收……手。”

“你……明明可以逃走的。”汪曼春看着明楼扭曲了的手掌,这是借助刑囚的冲击力把手骨给折了么?之前脱出的手铐和这次……他是随时可以暴起攻击的吧……

汪曼春没有再叫人进来把明楼制住,她低下头长叹道:“你能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么?”


PS:听梁萌萌讲故事什么的。

PPS:丫的我一定是刷荣小美人神剧太多,逃脱小王子什么明楼你怎么又脱出一只手来了!!!(你这么月半怎么可能脱得出来)你看曼春都被你吓死了。

PPPS:下章?不虐明楼了啦,阿诚你过来,我们来聊聊你的感情戏吧。

PPPPS:曼春,你懂我待你的心了么?(星星眼看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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