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德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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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无间蛇影(15)春风得意

经济司秘书处内一派紧张的气氛,各处的月末汇报如雪片般飞来,几乎要把小小的秘书处给埋掉,偏偏明楼不在,一切重要事务没了决策人,情形更加混乱。

阿诚站在办公桌前接听电话,一手拿着各大银行的统计表,一手还拿着海关总署的批条。

“是的,周先生,76号昨夜抓捕事件的报告已经发到您日常秘书哪里去了,劳您费心过目,后续工作还在进行过程中……是,不辛苦,下午会到您办公室汇报。”好不容易应付完电话,阿诚觉得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他回头一看,只见一秘书处的都停下工作盯着他,神情各有不同,但都不那么让人舒服。

重重的再扣了一下电话,阿诚冷声道:“是不是都不用工作了?月末报表你们交的出来么?!”

沙沙的书写声和翻页声再度响起……阿诚整整西装,在办公桌前坐下,顿时对自己有了些许厌恶:大哥不在,他就是这么沉不住气,只能靠发火解决问题,如果是大哥的话,大约一个眼神就让这些人闭嘴了吧。

当然,他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这完全是因为周佛海的新任命。

周佛海助理秘书、代助理经济司长,两个职务一任命,整栋政府大楼都在议论纷纷,这摆明了是升职啊!

若明楼在,这样的升职或者还不会引人注意。但是现在明楼不知所踪,连周佛海都对他的下落保持缄默时,明诚的出头就显得意味深长。尤其是代助理经济司长一职,就算又是“代”又是“助理”,这经济司长可是掺不了水的,会让明诚登上这个位子,着实跌掉了不少人的眼镜。

 

“明先生,喝咖啡。”一杯冒着香气的咖啡被递到他面前。

阿诚一抬头,原来是刘秘书,这大约是秘书处内唯一没有对他另眼相看还多加照顾的人了。他回以和善的微笑,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在思考刘本纯这不显山露水的功夫作的真是高杆,若他真是借明楼之事上位,少不得要将她视为未来心腹培养了吧。

秘书处的其它人都有异动,按明楼事前的布置,如今都要多加小心才好,又忙了一会儿,阿诚收抬手看表,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起衣服准备出门,临到门前,又走回来,特意来到刘本纯桌前道:“我去接一下明长官的大姐,下午的工作如有问题可以打电话到明公馆找我。”

刘本纯明显有些惊喜,连忙站起来应了,目送阿诚离去,又在一干同事羡慕的目光下入座,露出毫不掩饰的得意表情。

 

阿诚驾车来了到苏医生的诊所,等了片刻,就见阿香陪着明镜走了出来,两人正要叫黄包车,却看到了阿诚已经等在了门口。

阿香松了口气:“阿诚哥,你来接大小姐了啊。”

阿诚看了阿香身后神情有异的明镜一眼,主动接过了阿香手里的中药包:“当然要来接,大姐身体不好,要是路上再劳碌了,让我怎么同……”说到一半阿诚闭上了嘴,主动去拉开车门,迎了两人上去。

明镜裹着貂皮大衣,脸色有些苍白,神情却透着薄怒。阿诚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只是坐上车的时候本能的缩了缩脖子。

阿香眼尖的问道:“阿诚哥你冷啊?”

“不不……”只是本能恐惧吧,阿诚忍住缩脖子的冲动,乖乖的开车,一路上竟不敢说半个字。

一路无话,直到车在明家大宅前停下,明镜下了车,阿诚才算松了口气。

帮着阿香把药放到厨房收好,阿诚正要去找明镜,却发现桂姨在一边偷偷的瞧着自己。心下略一权衡,他朗声道:“阿香,这几日大少爷不回来,大小姐你可要顾好了,如果出了事,我可唯你是问。”

“唉呀,阿诚哥你怎么了,在外面打官腔,怎么在家里也打官腔了?”阿香不明所以,只当他在玩笑:“莫不是升了官加了薪?”

阿诚得意一笑:“这到被你说准了,你等着,等位子正式定下来,我请你去吃大餐。”

阿香欢喜道:“真的么?阿诚哥你当官啦?”

桂姨闻言神色一变:“阿诚,你说真的?”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阿诚欣然点头:“蒙周佛海先生欣赏,特任命我为代助理经济司长。”

阿香有听没有懂,桂姨面露担心,却在看见阿诚身后的明镜时,倒退了两步:“大小姐。”

阿诚绷着脊背回过身,露出得体的微笑:“大小姐。”

明镜听他这么叫,顿时眉头一皱,左右看了下阿香与桂姨,淡淡的丢下一句:“到我房间来。”

“是……”阿诚努力摆出一派春风得意的神情,在阿香的莫名与桂姨担心的目光下跟着明镜离开。大约因为心里不安,临上楼的时候居然扭了下脚,险些摔个嘴啃泥。

明镜停下脚步,站在转弯之上瞧着他,冷冷道:“怎么,升个官而已,连路都不会走了么?”

“……”直面明镜的压力,阿诚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直到进了明镜的房间,楞是头都不敢抬。

明镜见他站在原地,便转身扣上门锁,才要拉他的手询问,就见阿诚双膝一软,“砰”的一下给明镜跪下了。

“大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吧。”明台绝技,遇事先服软认错一定没错。

“唉呀……你这孩子闹得哪出啊……快站起来!”明镜训了一句,往小桌边一坐:“明楼到底做了什么,你到是给我好好说说明白。”

阿诚不敢起来,膝行几步,可怜巴巴的来道桌前:“大姐,你不怪大哥啦?”

明镜柳眉一竖:“他居然敢动手打我!我怎么能不怪他?我不但怪他,等他回来我还有得是家法叫他领受呢。”

阿诚暗暗替明楼肉痛了一下,想了想还是抓紧时间交待问题:“大姐别生气,大哥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存心的?”明镜一提这事就来气,不过想想在苏医生哪里听到的事,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阿诚,你老实告诉我,你升官的事是怎么回,明楼呢?他跑哪里去了?”

“大哥……就是暂时有些事……”

明镜瞪了他一眼:“别骗我,你从小撒不了谎……说吧,明楼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总不会被什么人打伤了……”她一直就担心明楼复杂的身份,现在上海日本人猖獗,但是反日分子也是不少,她这个大弟弟身居要职,顶在风口浪尖,难保没有人拿他做文章。

阿诚吞了吞口水:“大姐,我说了你一定要挺住……”

“你说吧。”

“大姐……你一定要挺住啊!”

“快说!”明镜拍了下台子,瞪了阿诚一眼。

“大姐你别担心,大哥把一切都计划好了!他现在因为军统嫌疑被汪曼春抓到76号去了,周佛海暂时保住大哥没事,这事软禁起来,这事特高课正在查,估计查明白了就能把人放出来。”阿诚一口气把能讲的讲完,然后偷着眼瞧明镜的表情。

“你说……明楼他计划好了?”

“是……是啊。真计划好的。”

“他计划好的,他把自己送到汪曼春手里?”明镜瞪着阿诚,声音尖利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我说过不准他和汪曼春来往以后,他虽然三五不时约个会吊着她,却绝对不敢让汪曼春有什么机会……现在他身陷76号,这是往虎口里送肉呢!”

阿诚心中暗暗叫苦,硬着头皮道:“这次行动有些危险,为了大局着想,大哥的确是以身犯险了,不过大姐你相信我,大哥真的计划好了,他一定会把自己和明台都好好的救出来的。”

明镜闭了闭眼睛,想到两个弟弟都在汪曼春手里就一阵难抑的心疼:“我们明家是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招了汪家这样的世仇,如今……明台在她手里,明楼又落在她手里,这……这叫我怎么放心呢?”

阿诚劝慰道:“大姐,大哥真的布好局了,现在只是软禁,不会有危险。他安排我讨好周佛海,取得他的信任……”

“我不担心他危险,我担心他……唉,这种男女之事和你说也不明白。”

阿诚脸皮抽了抽,觉得明镜多虑了:“不至于吧,再说大哥是男人,在女人手里吃不了……亏吧。”这么说来心里还有点小不安。

明镜觉得自己也快得偏头痛了,没好气的瞪了阿诚一眼:“行了,起来吧,跪久了膝盖不痛啊,这地上又没有垫子给你!”

“大姐。”阿诚站起来,讨好的走到明镜身后帮她揉肩:“其实,我还有个事求你呢。”

“求我?我……我能帮你们什么?76号就是找……也搞不定啊。”

“这到不是。”阿诚走到一边帮明镜倒了杯茶:“我是大哥的贴身秘书,虽然靠着为梁仲春提供线索的事免除了嫌疑,但是特高课还是对我们有怀疑的,我需要大姐帮我做一场戏。”

明镜瞧了他狡猾的小模样一眼:“戏?我猜猜,莫不是……周瑜打黄盖?”

“大姐聪明。”阿诚立刻恭维道:“最近我大约会作威作福一下,大姐看不顺眼只管骂就好。大哥的意思是,让我假扮贪图明家家产……好继续迷惑敌人,让他们以为我很高兴大哥不回来。”

明镜道:“你升官了我怎么看你不顺眼呢?我又不在乎明楼那个官位。”

“呃……”阿诚低下头:“我若说了大姐保证不气我么?”

“你先说……”

“这可是大哥安排的。”

“你快说嘛……”

“我也不想的……”

“快给我说啊!”

“啪”的一声,响亮的耳光声从楼上传来,正在往楼上张望的桂姨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脖子,不多时,她就看到阿诚一路骂骂咧咧的从楼上跑了下来,手还捂着半张脸,明显是被打了巴掌。这是被明镜打了?莫非是为了明楼?她想了想,却总觉得有些想不通,便决定晚上等他回来再扮慈母好好问明白,这阿诚心里,到底是拿个什么主意呢?

 

冷冷清清的汪家大宅,素日里连佣人也没几个,最近却是调了几十个76号的特务,日夜轮值看守,据说是防着反日分子。只有大宅里面的人才知道,根本没有反日分子,被“保护”在这里的并不是别人,正是失踪数日的经济司司长明楼。

穿着漂亮的浅色洋装,汪曼春把自己打扮的一如二八年华时那样,手里捧着精心准备的餐点,站在了汪家大宅主卧的门前。

“开门。”汪曼春吩咐门口值守的两人。

“是,汪处长。”干脆利落的回答后,房门在汪曼春面前被打开了。

这是间朝阳的东南房,东暖夏凉还有很好的视野,空间也够大,床铺舒服,书房上陈列着汪芙渠的诸多经济学专业书,她想一定很合明楼的胃口,附带的卫生间也是窗明几净,若是住来绝对是窗明几净。

明楼的西装大衣脱下挂在架子上,身上只有西装和马甲,只不过几日的囚禁之后,多少有些形容不整。当汪曼春进来时,他手里握着一本国富论,静静的坐在桌前,并不会对来人有所反应。

“师哥。”把餐点放在书桌边的小几上,汪曼春走过去,察看他手上的手铐和脚镣是否安好。

“听说你今天又没吃东西。”汪曼春有些嗔怪道:“密码本已经送出了,我又要管监听,又要负责收拾毒蜂的烂摊子,忙也忙死了,你这样不吃不喝我怎么放心?”

明楼并不理她,依旧是以沉默抗议着。

“师哥。”汪曼春少女般天真的眨眨眼,又叫了他一声:“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明楼深吸了一口气,还是不理不睬。

“我知道你气我,可是现在不是我要关你,是特高课不敢放过你。”汪曼春背着手绕到明楼跟前:“你觉得我不相信你?可是你的嫌疑真的太大了,如果不是周佛海一意要保你,现在你说不定已经被特高课枪毙了,我是在保你啊,师哥。”

闻言,明楼终于冷哼了一声:“我看他藤田芳政敢拿我怎么样……我为新政府效力许久,可不是他说杀就杀的。”

见明楼有了反应,汪曼春开心起来,一手搭在明楼肩上:“他敢不敢我是不知道,师哥你怎么从来不想想我敢不敢呢?”

明楼抬眼瞧了她一眼:“你已经变得我认不出了,曼春。”

“人总是会变的……啊,不说这些了。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汪曼春手撑着书桌凑到他面前:“毒蜂死了。”

明楼眼睛微眯起来。

“你开心吧,指证你的人已经死了。”汪曼春微笑道:“我杀的,趁他重伤,我要了他的命。你看,我还是向着你的。”

“陷害我的人死无对证,这也叫向着我。”明楼冷哼。

“师哥你这么说我就没办法了呀。”汪曼春瞧着自己修的粉嫩的指甲:“我已经做尽了我能做的事,你还是不能给我一个好,你要我怎么办呢?”

说话间,她绕过书桌,坐在明楼怀里,伸手轻轻抚过他的侧脸,磨娑着那道不甚明显的泪痕纹:“你气我,我不怪你,不过你要想想,现在明台在我手里,明家也在我手里,你忠心的阿诚早就成了我的棋子,如今你一个孤家寡人,若是对我太不好,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

“曼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让我低头么?”明楼沉声问。

“师哥你低不低头呢?”汪曼春低下头,凑在明楼侧脸边,一边说,一边轻轻吻着:“你的家,你的弟弟,你的大姐,现在可都在我手里呢,毒蛇。”

“我不是毒蛇。”明楼动了动脖子,微微避开。

正要吻上去的汪曼春停了下动作:“不承认没关系。那我换个说法,明台指甲扎的都是钢针,如果不拔掉,以后手就会废掉,弹不了琴也开不了枪。阿诚现在为我当耳目,天天送明镜去苏医生哪里,万一哪天,他开错了地方,明镜回不来……”

“住口!”明楼喝道。

汪曼春冷冷一笑,伸出双手搂住明楼的颈项:“现在是你奈何不了我啊,师哥。”

轻轻的贴上她梦魅以求的嘴唇,虽然明楼没有一点反应,汪曼春依然欣喜若狂,这便是权势了吧,那些曾经遥不可及的事物,如今唾手可得……

 

“阿诚。”拿着碗银耳莲子汤,桂姨推开了阿诚的门,却见他什么都没干,正常在床上发呆。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大约还是有气,阿诚忍不住迁怒道。

“喝点再睡啊,最近你辛苦,妈看得舍不得你。”桂姨递了碗过去,摆出看自家心爱儿子的神情,看得阿诚心底直发毛。

阿诚接过碗,故作不屑:“你又是来打探什么?替明镜么?她都告诉你了?”

“大小姐什么都没说,是我听到你们……她是不是打了你?”桂姨伸手摸向阿诚的脸,果然另一边还有些肿起的痕迹。

阿诚冷哼:“反正在她眼里,我不过是一个仆人,打骂而已,不开心起来都是随便发落的。”

“你可别这么说,大小姐心是善的。”桂姨摆出心疼的模样,找了清凉的药膏帮阿诚涂起脸来。

阿诚绷着脸:“一个老女人而已,我管她心善不善。要不是看在她名下还有明家的产业,我才不会挨这一巴掌呢。唉哟……你到是轻点。”

桂姨面露不忍:“阿诚,你老实和我说,大少爷是不是……出了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阿诚冷笑:“我哪里动得了他明楼,是他自己作死被人揪住小辫子……”说到这里,他悄悄往门的方向看了看,悄声说:“这回……明楼他不一定出得来了,你小心看着点……我啊,打算把明家给弄了下来。”

“啊?!这怎么可以!”桂姨忍不住惊叫起来。

阿诚不耐烦道:“你就是个佣人命!你当不得主子,我还当不得了。”

桂姨拉住阿诚的手:“阿诚,你答应妈,可千万不能谋财害命啊。”

阿诚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什么谋财害命,我也就是……就是……牺牲一下……娶了明镜那个老女人而已。”

“啊?”桂姨顿时傻了眼了。

阿诚有些别扭:“你那是什么眼神,男未婚女未嫁,我凭什么不可以,而且明台死定了,明楼也自身难保,以后这明家,也就我一个男人了,她明镜不靠我,还要去外面再认个孩子回来才好么?”

“这……”桂姨被这神发展绕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入赘嘛。”阿诚提点道,拍了拍桂姨的肩头:“怎么样,要是我和明镜结婚了,你以后可就是她婆婆了,到时候让她伺候你,岂不是痛快?”

见桂姨神色有些摇摆,阿诚想她是信了,只不过这个借口也太惊悚了,大姐别秋后找他算帐就好了。

 

PS:曼春一定觉得师哥特别好吃特别甜(尼奏凯!)唔,阿诚你心真宽,还没你大姐了解曼春。无比认真的说我发了糖哦~~(抱头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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