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36 节奏紊乱
图片来源于网络
虐，慎观
冰冷的金属贴着脖子向下划，覆盖身体的布料被划破，阿诚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暴露在空气之中。
第一只手贴在他胸口，第二只手贴在他腰上，然后是第三只，第四只……女人细滑的手掌，和男人粗糙的掌心，无数只手伸了过来，有的抚摸，有的抓挠，有的戳弄。
热度和微疼的刺激一阵阵袭来，有人甚至开始用刀割他的裤子……人们把他从座位上拉起来，拖到道具桌边上，然后用各种道具往他身上招呼。
闪光灯的声音和手机按键音不断传来，他听到嬉笑声和小声的抗议和抱怨。但是依然有几只手牢牢的把他的上身按在长桌上，好像他是一条被按在鲇板上的鱼。
这时，半小时已经过去，喇叭声突然响起：“现在第二批参与者入场。第一批参与者的狂欢时间还有半小时。”
按住他的手松开了几只，第二批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第一批参与者，然后喇叭里的说明再次响起。
当第二批人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时，一部分退开了，走到外围表示了拒绝参与的态度，而另一些人则抱着围观的心态留了下来。
“这样不太好吧。”围观的人问。
“不是说了不用负责么？而且我们都带着面具，直播会也不会被拍到的。”
“这样的行为……是不是不太文明？”
“我们只是试试他是不是真的没反应。”一个人拿起一罐油彩，沾了一点抹在他身上：“你看，他没反应。这本来就是让我们参与互动的行为艺术，放轻松点，就当是一场派对。”
“对啊，这是艺术行为，不用谁来见义勇为。”
正在争执的时候，之前带着红面具的女人说：“他说自己对女人没有反应，难道现在连对男人的反应也没有了？”
“大庭广众下不太好意思？”
带着红面具的女人道：“你们说，策划方的底限在哪里？就像那种野外求生游戏，说我们做什么都不用负责，那我们如果……”
察觉到这样的未尽之言，其它人面面相觑：“这……不太好吧。”
“只是试试，又不会真的闹出人命。”
过了一会儿，半躺在长桌上的阿诚一动不动，带红面具的女人拿着长绳缠在他脖子上，然后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低下头，在他耳边低声道：“你是不是觉得说自己喜欢同性很光荣啊，你把我们这些粉丝当成什么了啊，你怎么这么恶心？是不是觉得恶心我们不用付出代价？”
丝巾下，阿诚的眼珠动了动，带红面具的女人略带得意的笑了：“你欺骗我们，卖什么美男子画家的人设？你以为我们还会做你的粉丝么？别做梦了，你这种人，怎么不死了干净？”
绳子开始在阿诚脖子上勒紧，一开始只是女人的力量，后来，力量开始加大，似乎换了别人在抽紧绳子，他的呼吸开始受阻。
看着现场带着红面具的人开始向阿诚靠近，明石摘下耳机，推门就要往外走，却被贵婉拦住。
“贵婉，你干什么。”
一只计时器出现在他面前，贵婉道：“没到时间，你出去就是毁了他的创作。”
“创作什么？这些人要行凶了！”明石道：“你没看到么？那些带着红面具的人在聚集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也知道，所以一切都有紧急预案，没有到你能出去的时间。”
“贵婉！”
“我也关心他！”贵婉低叫道：“听着，既然不能阻止他，就挺他到底！”说罢，她回头道：“在直播频道上投放生命安全倒计时表，配上说明，讲一下这种行为多久会对人体产生危害……再上警急情况的红灯效果和安全提示。”
贵婉从明石身前走开了，但明石只能死死的瞪着那窗门，而无法前进一步，现在，第一个小时还没到……
在阿诚真正窒息前，绳子被抽走了……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旁观者散开，空气流动起来。
“他在呼吸……”
“还是有反应的嘛，你们说他这是自己不动，还是用了什么方式？”
“麻醉药么？我记得好像看过国外别人用过。”
“麻醉，那不是很危险？胆子真大。”
“怎么知道是不是麻醉药呢？”
“……割一刀？”
“这里只有餐刀唉，还没有美工刀好用。”
人群之外，第二批人中的一个旁观者忍不住走过去：“我说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不是喜欢阿诚老师才来参与活动的么？”
“又没规定喜欢他的人才能来。”
“你……你是不是黑子啊。”
“这活动规定不喜欢就不能参加么？没有吧。”
“但是……你这样是不对的，他也是人啊。”
“你没听活动说明啊，他现在就是一件道具，我们对他怎么样都可以，他不会告我们，我们不用负任何责任，直播外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是谁，懂？”
“你这样对别人，心里就过的去？”
“我怎么过不去啦，你想想他是怎么对粉丝的，出个柜还要搞直播弄活动炒作，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你知道别人怎么说我么？说我怎么喜欢一个死基佬？不怕得艾滋啊？你知道周围人现在都怎么看我么？他以前拍买搞画展，我一路转发支持宣传，现在我就是来当面骂骂他，出出他的丑！”
女人亮出手里的手机照片：“没要他死已经不错了，怎么样？好看么？我现在就发出去，让别人看看他的下场。”
一顿抢白说的反对者哑口无言，而那女人又转身对阿诚道：“你以为今天来的只有我一个么？告诉你，不止。上次那女的没捅死你算你命大，你可不会一辈子好运。”
“你这个女人，讲的话怎么这么恶毒，人家性向关你什么事了？凭什么违背你的想法就要去死啊！你是谁啊？上帝还是佛祖啊。”一个男人站了出来，对她说：“我告诉你，《节奏ZERO》本来就是拷问人性的，你现在是被活动说明迷惑了……如果你继续报复下去，不过是让自己的兽性暴发。别干傻事了，静静的等着时间结束回家……”
女人没有回答那些话，只是道：“你想阻止我们教训他？笑死人了，你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离场了好不好？我们后面场次还有人呢，我们有的是功夫和空闲，有的是办法教训他。”
屏幕前，贵婉道：“这是最初说要退出的那个人。白色面具，至少……代表我们的测试手段是有效果的。”
明石没有看镜头，他在监测直播数据，然后道：“服务器功率可以开始提升了，现在大约有百万人在线，平台靠谱么？”
“有备用和分流的视频平台……”贵婉道：“注意监测关键字，如果第二次红灯亮起，就导入话题，开始上热搜。”
网络上，本就不宁静的一天掀起轩然大波，一开始只是在朋友圈转发的照片被人贴到公众平台上，本来以为只是恶搞节目的人们，开始反应过来。
“我的天，简直恶心死了，从来没看这样的直播，简直秀下限。”
“你又看了什么啊，是不是美女在线啊，呵呵。”
“不是，就是上次那个出柜的画家，他的粉丝……不说了，直播你自己看吧，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一会儿，看直播的人回来了……
“我的天……这也没人管管么？这种事怎么能搞直播，等下，红灯是什么？”
“我要吐了，有人拿刀要割他……没有人打110么？”
这时，一条热搜话题浮上列表#寻找《节奏ZERO》当事人#，然后很快又变成了#《节奏ZERO》SOS行动#，点开一看，下面有一排话题，都是问谁在现场，能不能打电话阻止别人的求助。
“这些人，真想一脚把他们从108楼上踢下去。”
“别骂了，继续扩散救人先。”
“谁朋友在现场啊，打个电话叫他们停手啊，或者阻止一下那些有病的啊。”
“为什么带面具啊，帮这些法西斯疯子遮丑啊。”
“主办方搞这种活动就是有问题，没这么炒作的。”
“听说是画家本人？”
“本人……？”
“就是你们SOS想要救的那个……”
“……靠，要不要这样玩魔幻现实义手法啊……”
“《节奏ZERO》本来就是……唉，和你说你也不懂，继续转发找人打电话或者微信联系啊。”
“别了，我关直播了，一群疯子。”
“这个画家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大概是为了证明清白吧，他一女粉丝说他睡粉丝玩弄感表，所以他直播出柜……现在……”
“……我的天……我相信他清白行不行，这活动快停掉吧，看得我心脏病都犯了。”
“谁不是呢，就不能发个公关声明么？清白哪有命重要。”
网上一片鸡飞狗跳时，一个电话被拔通了。
“喂，谁啊。”
“谁啊？你爸！和你说，快点回来，不要和疯子呆在一起。”
“爸……我……”
“活动有主办方能让人出事？你个傻子去拦着别人被打了怎么办？你就是社会经验还不足。”
“可是……”
“可是什么……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一个小时内你不到家，看我打断你的腿。”
PS：这件行为艺术作品的主干不是想像的，名字叫《节奏0》，这里特别注明一下。我当初看过这个案例和另一个案例后就特别……想找荀子谈人生，如果是年纪比较小还没有相应辩识问题能力的娃，不建议深思，不然人生就比较苦闷，我重新编辑过的物品名单：油彩、胶带、口红、刀、叉、香水、棉花、玫瑰、水、丝巾、镜子、玻璃杯、羽毛、相机、发夹、刷子、绷带、记号笔、书、帽子、手帕、白纸、牛头骨、报纸、面包、葡萄酒、蜂蜜、盐、糖、肥皂、蛋糕、碗、盘子、长笛、橡皮膏、大衣、鞋、椅子、皮革带、纱巾、硫磺、绳子、葡萄、橄榄油、香科、水果、狗屎、眼镜、汽球、锤子、哑铃、口罩、面具、蜡烛。
（良心讲，我有作弱化描写的……）
评论(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