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M的画像》27 关系微妙
“明诚先生，你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来创作《禁果》的？”
“想法？“阿诚将两个手指按在唇上：“大约是分别吧。”
“分别？”
“是的，那时我遭遇了一场意外的分别，心情很复杂。”
“抱歉的问一句……是亲人发生了什么事么？”
阿诚在镜头前笑了：“坎坷与挫折的确可以激励一些创作者，但现代社会的创作……也许我们只需要一颗更容易感知的心，去体味一些情绪与思考……”
“您的作品内容偏向古典，但很多观众对这次作品内容都有特别的解读，能聊一聊么？”
“内容？绘画对我始终是思考与精神的一种表达……或者是一种情绪的表达……”
“呃……我是指，有人说您在这幅画里表达了同性之爱的观点，对此您有什么解释呢？我是指构成苹果的那幅画，其实是两个相叠的男性人物。”
阿诚愣了一下：“这个角度的解读？……观众也是颇有意思的……我个人嘛，绝对不是同性关系的反对者，至于人物为什么是男性……因为我的模特是男性啊。”
“您是说，如果您的模特是女人，这人物就……”
阿诚打断他：“如果位女士的话，那必然是另一幅画了。”
明楼按停了视频，然后放下手机，从床上坐起：“每次我都不能第一时间看到自己的画，这是被诅咒了么？”
阿诚坐在床前，正在给明楼画素描：“你要看这幅？过几天画廊自己有个圈内小展，会拿回来参加，我带你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楼没有像过去一样欢呼雀跃，只是递来一个眼神，婉转迷人，带着点埋怨和调笑。
……阿诚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四年的时间好像在明楼身上抹去了燥动，张扬被收敛于内，他变成了锋刃一样美丽而危险的生物。
他咽了咽口水：“那……这次试着在你离开前画完？”
“好啊，你想画什么？”
“你。”
“你已经以我为主题画了这么多了，不然换个题材？”明楼耸了耸肩，修长的脖项低垂下来，谦逊的注视着手机画面：“我乐意当件素材。”
阿诚停下画笔，认真的看着放松身体，优雅的靠在床头看着手机的……男人……如果说只是修饰的素材，要找什么样的主题才能匹配得上他呢？
“不，我只想画你，我想好了，画名就叫……《你》。”
“我可以把这……理解成一种恭维么？”明楼抬眼看他。
“这是画家对最佳模特的又一次邀约。您愿意为我抽出一点时间么？”阿诚的心跳突然加快，仿佛在害怕被拒绝。
明楼静静的审视着他，专注的好像要看出他在打什么主意一样，阿诚明显感觉得到他和明楼之间有了距离。
并不是生疏的距离，而是信赖在不断递近之后，有种无形的新关系在两人之间被建立了起来。他们不再是好心人和寄养者，时间让明楼成为了一个有力的，足以与他平起平坐的男人……
就算在他依然睡着他的床，吃着他的饭，穿着他的衣服，但是他坐在那里，就是让人有种无形的力量感。
在许久的等待和沉默后，明楼竖起膝盖，把下巴搁在手背上，用存心压低的声音道：“好啊。”
阿诚抹了把脸，莫名的理解了为什么有人会说幸福到想爆炸……
阿诚去楼下画室画画兼做直播，明楼则继续用手机看阿诚的采访视频，以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足以明白阿诚越来越出名了，虽然与他知道的画家成名经历不一样，但他已经能看明白他未来可能获得的成就。
脑海里闪过另一个瘦小胆怯的身影，明楼回忆着他收养于诚，并让他改为明姓的经过，不得不承认自已是有私心的……他愤怒，他怜悯，同时想要借此报答另一个阿诚的真诚以待，但是回到现代，他又不得不认识到另一点……他期待阿诚这样陪伴的日子。
岁月静好，世界只有阿诚和他的画……单纯的让人心醉……
正在思考的时候，门被推开了，他以为是阿诚，抬头却看到了一个高瘦的陌生人。
明石站在房门外：“冒昧打挠很抱歉，明先生，您有时间谈些事么？”
明楼打量着明石，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这个时代也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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